都會路過白績那兒。他跟齊項說今天看到白績,兩個人還打了招呼,這也是為什麼齊項在意白績的遲遲未到班級。
季北升轉過身子,再一次肯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對啊,我看到他站門口收了封信就上車了。
信?齊項立即抓住了重點,他按住季北升的肩膀,他收了信?
是呀,沒想到白哥還有筆友呢。季北升笑道,這年頭誰還寫信啊。
信
齊項皺起眉,眼前閃過一些畫面,似乎白績生病的那天,他家門口的牛奶箱裡也有一封信?
難不成又出了什麼事?
齊項急忙起身,囑咐了季北升幾句,拿起手機從後門離開。
暗紅的窗簾嚴密地遮住陽光。
冬日地棉被是白績從櫃子裡隨便搬出來的,此時被他敷衍地裹在身上,或許是太厚了擠壓著他的心臟,白績聽到了自己急促到要脫出胸膛的的心跳聲。
咚咚咚
過快的心跳讓他發慌,以至於呼吸都有困難,空氣中和被子上的灰塵味與潮溼味都化為實質的薄紗堵在他的口鼻上。
他雙眼緊閉,正淪陷在光怪陸離的夢中。
夢裡依舊是夏季,滿池的荷花恣意開著,陽光濃烈灼人,蟬鳴鼓譟於耳畔,白績遠遠眺望著遊樂園摩天輪的虛影。他被曬化了,眼前的世界也被炙烤得扭曲分層。
聒噪的蟬鳴聲中摩天輪轟然向他倒塌,一雙手把他推入荷花池中,冰涼的水淹沒他的口鼻,眼前花白之際,明明在遠處的摩天輪倒在水裡,砸向他的臉。
砰砰砰!
這個聲音是真的,白績一腳踢開被子,捂住腦袋坐直身體,明明沒有開空調,但白績像墜入了嚴冬的冰窖裡,冷得骨顫,他有點呆,等聽到再一聲敲門聲,他才又踹了腳被子,翻身下床。
齊項都準備打貼門上的小廣告讓人來撬鎖了,眼前的門被譁然拉開,眼前畫面熟悉到讓齊項恍然。
一如初見。
白績面色蒼白,眼神冰冷凌厲,雙眼皮被瞪地只剩下眼尾的一折,瞳孔裡滿滿的不高興,他的頭髮炸開了,像個毛球。
雀兒齊項責怪擔憂的話還沒說出口,那毛球就兇巴巴地撞到他懷裡。
滾燙的毛球,連頭髮都不軟了。
白績好像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倒了,還凶神惡煞地低聲斥責:你他媽敲什麼敲?
齊項:
白績按住齊項的胸口讓自己站直,他拉門時用力過猛,一時不慎栽了下去,實在很丟人,可是他的頭腦太昏太難受,手像沾了膠水,粘在齊項的身上,需要一個支撐才能站穩。
齊項眉峰一壓,沒說話,左手不太溫柔地貼在白績的額頭上,另一隻手環住他的腰,小臂用力把他託在懷裡。
嘖
不知道是在兇齊項還是在嫌棄自己此時的狀態,白績身子僵住,瞪圓了眼睛,眸中寒光乍現,彎腰腰掰齊項的手指。
還兇呢?都快燒開了。
齊項腳背一勾關上門,半抱半拖地把白績按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註釋著他因為發燒而遊戲渾濁溼潤的眼睛。
量了體溫沒?
要你管。白績燒迷糊了,氣鼓鼓地像個河豚,抱著手臂,也盯著齊項,你來我家幹嘛?
我等你全熟了給你撒點孜然。齊項環顧四周,家裡已經乾淨了,但是好久沒人來,白績進門還不開窗通風,家裡十分陰潮,他拍拍白績的腦袋,坐好了,我給你開窗通風。
白績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我喜歡關窗戶,你快回學校。
雖然這次沒有出現閃回症狀,但白績瞳孔還是不受控地跟著齊項轉,他現在頭暈腦脹又心煩意亂,不像清醒時能抑制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