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后娘娘也急招京中的諸皇子公主問安。”
“太子也在?”夷安皺眉問道。
“宮中都被看住了,太子,已使人去請。”這內監見夷安一雙眼睛之中帶著冰寒之意,竟生出凜冽的殺機,急忙低頭不敢去看。
夷安卻是在心中真的想要一勞永逸。
此時諸皇子皆在宮中,只要她舅舅宋國公世子關上宮門,倒是幾刀下去,再也不必與這幾個糾纏不清!
眯了眯眼,努力地壓下了這種想法,夷安低頭,將頭上繁多的首飾取下,又見自己今日不過是月白的宮裙,並不豔麗,這才滿意點頭,與蕭翎輕聲道,“不必動用新軍,只是恐有人此時趁火打劫,叫唐天與管仲留意京中變化,有人生事,隨時支應九門。”見蕭翎應了,握住了自己的手,夷安這才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默然不語。
此時叫她看來,只怕是薛皇后一手策劃,只是乾元帝不死,該還是有其他的緣故。
一路忖思這其中的關隘,夷安就到了宮中,一入乾元帝的寢宮,就聽見裡裡外外都是後宮嬪妃的哭泣之聲,其中帶著對前程的迷茫與張皇,想到這些妃子日後若是乾元帝駕崩,又沒有兒女,就要被移到後宮的角落,夷安心中微微搖頭,直入寢室,就見內中肅穆非常,薛皇后面容肅然地正坐在一旁,一側德妃淑妃靜靜而立,另一側,四公主等人都在,只除了項王頻頻不安地往安靜的床上看去,諸皇子都沒有什麼擔憂的表情。
其實真沒什麼好擔憂的。
太子竟然不在。
夷安眯了眯眼,上前無聲地與薛皇后施禮,便立在了四公主的身邊。
眾目睽睽之下,幾個太醫頭上都開始冒汗,彼此交頭接耳。
“如何了?”薛皇后的聲音不辨喜怒,淡淡地問道。
“陛下,”最前方的正是太醫院的主官,不同於幾個太醫偷眼畏懼的模樣,竟繃著一張臉十分冷靜地與薛皇后說道,“只怕再不能起身。”
“胡說!”項王大怒,厲聲道,“治不好父皇,本王叫你們全家都去死!”乾元帝是他的依仗,若是沒有乾元帝,項王還是知道自己的斤兩的。
“此地哪裡有你放肆的份兒!”淑妃早就看項王不順眼,此時呵斥道,“皇后娘娘還未出言,你竟敢在寢宮高聲?!誰家的規矩!”
“項王不過是關心則亂,比不得姐姐你鎮定。”管妃此時立在項王的身邊,冷笑地看著沒有半分心疼,相反十分冷漠的淑妃。
“四皇子也很擔心陛下,也不知太子為何不在。”韋妃心中也活泛了,此時便在一旁說道。
“本宮已使人往東宮去,這孩子不比你們日日瞅著這宮中,自然知道的少些。”這是德妃在指責諸妃窺視御前,見韋妃怯怯地看著自己,不敢做聲,便將身邊牽著自己手的七皇子送到了按住了腰間佩劍,立在了薛皇后面前的秦王的身邊,看著回頭睜大了眼睛的七皇子,露出了一個笑容,溫聲道,“若是此時,小七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