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婚事,烈王已經開始籌謀,如今看重的是京中安北伯府的嫡三子,叫蕭清聽見恨不能厥過去算了。
安北伯在京中出了名兒的不成器,是個叫人欺負的老好人,一家子屁都打不出來的,況雖是嫡子,卻既不是長也不是幼,在中間泯然眾人,不是烈王從土嘎達堆兒裡翻出這麼一家,蕭清都不知道京中還有安北伯這麼一根蔥。
因不願意,她正在家中與烈王哭鬧不依,也十分艱難。
烈王彷彿鐵了心,要把她嫁到那樣的人家去,還說是為了她好!
若是為了她好,京中公侯府邸有的是,風光顯貴的更多,為什麼這個臉面不肯給?
如今想起她是庶女了,說是嫡庶不般配,當初為什麼將她拿嫡女教養?!
想到這個,蕭清就恨得厲害,又見夷安目光譏諷,不由冷笑道,“再如何,也嫁不到卑賤子!”
“只怕日後,你連卑賤子都夠嗆。”夷安淡淡地笑道,“都是庶出,誰比誰高貴呢?往臉上貼金呢。”
“你!”
“走吧,四姑娘這不知從哪兒惹了這樣大的氣兒,不好計較的。”夷安是多寬容的人呢?見蕭清恨得眼睛裡全是血絲地看著自己,笑了笑,拉著想要繼續對嘴的四公主走了。
一路往清河王府去,見四公主不快,她便笑問道,“難道誰招惹了你不成?”
“你如今為何竟修身養性?”四公主便咬著牙說道,“就該給她兩個耳光!”
“她如今落魄,你欺負她,難免叫人說你不成體統,。”夷安淡淡地說道,“況,我心裡有數,她在王府的日子不好過,這樣叫人冷嘲熱諷,才成就她心中的怨恨,我等成全她。”見四公主不明白,她便斂目道,“過幾日,我難免要咄咄逼人。此時對她有禮些,哪怕她日後哭鬧起來,與我的妨礙也小些,畢竟,那就只是……”她說到這裡,想到烈王妃想要做的事兒,便揉了揉眼角。
想要與烈王和離,只怕到時真的要打起來了。
“我只信你的話,別的不必多問。”四公主心寬的很,見夷安感激地看著自己,便搖頭說道,“宮裡頭憋得慌,只在你這兒還能清閒。”
“貴妃之事?”乾元帝寵愛貴妃,大家都知道了。
“未免荒唐。”四公主便皺眉道,“那貴妃我瞧著就不是良家的模樣,兩隻眼睛能勾人,前一次表哥往宮中尋我去,她看見了,還與表哥飛眼兒,簡直……”
“陛下的口味就是那樣兒,習慣就好。”夷安目中一閃,這才笑問道,“宸婕妤如今可好?”
“她如今也爭寵,不是從前端著擺譜了,只是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明明父皇已經厭了她了,如今竟還又寵上了,這十日裡倒有六日在宸婕妤處,餘下四日歸了貴妃,因這個,宮裡鬧得歡,我瞧著父皇是不大好了。”四公主心有慼慼地說道。
乾元帝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夜夜笙歌天天當新郎呀,況宸婕妤與貴妃都是妖精變得似的,這麼幾日再見這位父皇,四公主簡直要認不出來。
叫人更詫異的,卻是乾元帝這樣空耗,瞧著卻彷彿精神旺盛。
夷安微微點頭,到底心中有數,卻並沒有再說什麼。
還未到王府,蕭翎就已經等不及一樣地迎出來,四公主肉麻死了,也不進府,自己抖著小身子走了。
“有沒有人與你作對?”蕭翎扶著夷安下車,這才輕聲問道。
“有你在,都當我是老大呢。”夷安見蕭翎點頭,便與他一同往王府中去,一邊走,一邊笑嘻嘻地說道,“如今我風光的很,這都是你的功勞。”又說席間趣事,待說到自己幫了秦王的大忙了,這才看著滿府的鸚哥兒咬著牙齒壞笑道,“竟然晃點本王妃,叫他知道厲害!”頓了頓,見蕭翎側頭看著自己,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