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女眷都心有慼慼,微微點頭。
哪怕是宗室女,然而之前也要多看幾戶人家,省得坑了自己閨女,這若也算是罪過,那天底下的女子都得去抹脖子!
“王妃好一個避重就輕!”韋歡見夷安四兩撥千斤,頓時氣得眼前發黑,咬著牙齒冷笑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宋夷安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助她,不過是逗著她玩兒,等秦王回京,這就是要翻臉了!
秦王又能如何?上輩子鬥不過四皇子,這輩子,又有什麼能耐?!
秦王行事隨心所欲,說動手就動手,說喝罵就喝罵,哪裡是帝王的體統。
“四皇嫂當我是死人?!”四公主已經不耐,見韋歡還要敗壞夷安的名聲,頓時惱怒起來,顧不得夷安的壓制,將手上的果子往地上一摔,起身冷笑道,“就你高貴純良是吧?咱們都是骯髒人!夷安處處忍讓,何曾有一句高聲?!你好有臉面!”當然,雖然夷安低眉順眼的,只是那可比冒氏方才的耳刮子還傷人呢,四公主卻選擇性遺忘了。
誰不會偏心呢?
韋歡看著在座的女眷那樣冰冷疏離的眼睛,渾身一片冰涼。
若是宗室女眷聯合一起疏遠她,哪怕她日後只怕再難立足宗室之中。
此時她心中冷靜下來,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錯!
哪怕是想要毀宋夷安的清名,也不該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倒彷彿她是個小人了。
“日後,若是京中有我一句流言,我只好來問皇子妃,畢竟,皇子妃彷彿對我如何,很有些興趣。”夷安是個很會給人算賬的人,見韋歡雙手顫抖地看著自己,便溫和地說道,“左右這話也是從您的嘴裡第一個出來,你明白的,對不對?”說完了這個,就不再理睬韋歡,徑直與四公主笑道,“大好的日光,何必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呢?且放在一旁,自在安樂就是。”
“不是你勸,今日,我非要進宮與母后告狀不可!”四公主瞪了韋歡一眼,有些不快地說道。
冒氏得意地看著搖搖欲墜的韋歡,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四公主的意思,就是若韋歡入宮告自己給了她一耳光的狀,就也要將今日她折辱夷安給掀出來,到時,薛皇后責罵的,還不定是誰。
“五姐,咱們走吧。”韋素不願韋歡自取其辱,又在眾人目光之中感到羞愧,便扶著韋歡低聲勸道。
韋歡的目光慢慢地在夷安眾人的身上來去,彷彿要將這幾個人的模樣都記在心底,許久之後,扶著韋素就往回走。
挺直了腰桿走到了半路,她的腳下就是一軟,死死扣住了韋素的手臂,咬著牙喃喃地說道,“我絕不放過她!”
這個她,不知是冒氏,還是夷安。
“五姐,清河王妃別的都無所謂,只一句,我是認的。”韋素見韋歡容顏衰敗,心酸地抹了一把眼淚,與側臉看過來的韋歡含淚說道,“四皇子年紀也不小了,不管是為了誰,你安心調養身子骨兒,給他生個兒子吧!”見韋歡看著自己渾身都哆嗦,她便哽咽地說道,“宮裡頭傳出話兒來,韋妃娘娘要給四皇子擇一個身份高貴的側妃,若如此,日後如何還有五姐的立錐之地?!”
“側妃?”韋歡還不知道這個,竟尖聲問道,“她要做什麼?!”
“你那樣折娘娘的臉面,如今她也不會再顧及你。”韋素雖然對四皇子這麼些年沒有妾室敬佩,然而卻也知道此時正是諸皇子相爭最緊要的時候,以四皇子的心性,只怕不會忤逆生母壞了自己的名望,便苦苦與呼哧呼哧喘氣的韋歡勸道,“四皇子就要入京,五姐別管別的了,只安心生個孩子,哪怕是個女孩兒呢,日後也有指望,不然身子壞了,日後該怎麼辦呢?”
“你說疏遠我,竟還知道關心我。”韋歡目中露出淡淡的欣喜,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