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死了,羅家又問到我的頭上來,若不管竟顯得我涼薄了。”
三公主迎著日光順了順夷安的長髮,見她撇嘴,顯然不以為然,含笑說道,“如此,我就送他兒子一個好前程,叫他往太子宮做個書佐小吏,這日日與太子在一處,貼身服侍,叫太子瞧著想到亡故的美人兒,許會更憐惜他些,給他些好處。”這話說的叫夷安不由笑起來,只覺得三公主壞透了。
看著心慈手軟,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當日太子身邊,死了的羅側妃與韋側妃為爭寵翻了天,勢同水火。如今人死了,本家卻又有個小子進來,還不定叫韋家怎麼與羅家掐起來呢。
“這太子宮,是要熱鬧了。”夷安想了想太子對小舅子好些,叫韋側妃惱怒起來的模樣,也壞笑了一聲。
四公主也在一旁壞笑。
三公主含笑看著兩個笑得賊兮兮的丫頭,無奈搖頭。
這其中,還有些更惡毒的,只是她顧慮夷安與四公主是清白女兒家,聽過了骯髒了耳朵,沒有說出口。
據說羅大人這庶子生得柔弱秀美,是個難得的漂亮人物,管他是不是真的如何,只要留在太子的身邊,她就能叫風言風語傳出去,叫太子吃不了兜著走!
敢給自己房裡送女人,三公主就不能叫賤人太子自在了。
況臭名昭著的太子,日後才好廢棄,叫人說不出反對來。
積少成多,太子到底經營多年,然而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三公主就不信挖不穿太子的牆角!
夷安已經笑得很開心了,見三公主一臉的咬牙切齒,自然不願意再說此事,見三公主如今精神極好,沒有了從前的恍惚,心中也跟著鬆了一口氣,與她笑道,“羅大人還彈劾了我,父親惱怒得什麼似的,說是日後不許我再與羅家往來了。”
她自然是聽話的,雖然可惜與羅婉疏遠,不過卻也不會上杆子給自己找不自在,頓了頓,這才與三公主笑道,“表嫂若是無事,不如與表哥往外地走走,散散心,許就鬆快了。”
“再說吧。”三公主搖了搖頭,見遠遠地一個圓球兒滾了過來,不由笑起來,叫七皇子撲稜進了自己的懷裡,這才笑問道,“小七怎麼不陪著母后?”
“太子皇兄在裡頭,我恐見皇兄沒臉叫他不自在,就出來了。”七皇子有點兒蔫兒壞地說道,
每次見著皇后罵太子,心情真的……
“壓力很大呀。”七皇子圓滾滾的大眼睛轉了轉,口是心非地說道。
“去見太子妃吧。”三公主摸了摸七皇子的小手,抱了一會兒就香汗淋漓,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認真地看了看無辜地看著自己的肥皇子,嘆息了一聲,將這皇弟放在地上,見他笑嘻嘻地就滾到夷安的懷裡去了,便與夷安笑道,“他還說自己是長輩,怎麼我瞧著,越發地喜歡撒嬌了呢?”她臉上有些暗淡地說道,“也不知何時,我也才能有這樣的兒女緣分。”
她如今圓滿,再沒有一點兒的不如意,然而卻還有一件叫她心中憂慮。
她與薛平成親數年,琴瑟和鳴,也沒有別的女子在其中攪合,然而就是不曾有孕,
“表嫂還年輕,況若有了兒女,還不愛的什麼似的?到時表哥竟無立錐之地了。”夷安便笑道,“表哥與我還醋呢,若是到了日後,還不成了醋桶醋缸?”
“你就知道渾說。”薛平也是說不著急,蓋因宋國公府裡頭下一代的孩子其實不少,不過是不在京中,又不是後繼無人,薛二爺也不非急著要兒子。只是三公主自己心中過不去罷了。
此時知道夷安也是在寬自己的心呢,三公主想了想,便說道,“只是我想著,哪天,還是得迎個送子觀音來。”
“從皇姐嫁了人,就家長裡短,再也沒有從前的風花雪月了。”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