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媳婦兒,連親爹氣得翻白眼兒都顧不得的傻孩子了。
夷安點頭,正欲說話,就聽到後頭的宮舍之中,突然傳來了隱隱的淒厲的哭喊,有些熟悉,心中一動,卻見薛皇后臉色平淡,便試探地說道,“我與長寧方才在宮中,見著了不少的美人兒,其中一個格外出挑,聽說是位新寵。”她遲疑地與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的薛皇后輕聲道,“這後宮,不握在咱們的手裡,只恐生出波折來。”
“這後宮,自然是要在咱們的手裡。”薛皇后聽著後頭隱隱的哀求聲,心情不錯,這才與夷安笑道,“華兒姐妹倆壞事兒壞得倉促,叫我看出了許多的破綻來。”見夷安面露疑惑,她搖了搖頭,這才低聲說道,“那個美人,日後有的叫管妃吃虧的時候,只望她日後,不要後悔。”
“莫非是旁人……”夷安心中一跳,急忙問道,“是誰?!”
若她想的不錯,莫非是這宮中另有嬪妃,將這美人兒在管妃這兒倒了一次手,將這美人送出來的?
“四皇子的母親韋妃,倒是個心中有丘壑的人。”薛皇后笑了笑,見夷安憂心地看著自己,便安撫道,“不必擔心,韋妃……”她含笑搖了搖頭,面上露出了冷酷來,輕聲道,“裝模作樣了十幾年,這也是忍不住寂寞,既然如此,不叫她滿意了,竟是我不知道宮中這些年的情分了。”
韋妃既然不怕死,她就成全她,只是千萬日後別後悔就是。
“姑祖母自然是不必我們擔憂的,”夷安見薛皇后心中有數,這才笑嘻嘻地說道,“只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韋妃不過是這點子算計,卻不能等閒視之。”
小心駛得萬年船,夷安素來謹慎,此時不過是一勸,見薛皇后頷首,這才繼續說道,“要我說,既然韋妃娘娘喜歡禮佛,”她頓了頓,見薛皇后含笑看了過來,這才輕聲笑道,“如此虔誠十幾年,後宮紅塵之地竟不能叫韋妃娘娘動搖,這是心誠之人。我聽說這後宮之中偏僻之地,從前有前朝留下的一處佛塔?”
“韋妃想必喜歡。”薛皇后含笑說道。
“後宮之地,恐有人衝撞,姑祖母不如多派些人遠遠地守著此塔,莫教人日後敗壞了韋妃娘娘的清修。”去好好兒地修佛,這孤零零的塔裡,好好兒地青菜豆腐,想必有誰想要與韋妃傳遞訊息,大家也看的分明不是?
“韋妃娘娘恐怕不會願意的。”四公主嘴角抽搐地說道,
長安縣主轉頭,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嘴角抽搐的四公主。
“韋妃娘娘習得清淨自在身,超然世外。怎麼會不願意?”縣主大人純良地說道,“若不願意,豈不是心不誠?豈不是拿著佛祖給自己做筏子?”她急忙唸了一句佛,搖頭嘆道,“罪過,罪過!”
若不願意,薛皇后自然就能撕了韋妃那身裝模作樣的皮,到時候韋妃還有什麼臉呢?十幾年就成了一個大笑話。
四公主撐著頭,看著這個傢伙一句話就把一個妃嬪送到佛塔去了,想到那前朝的佛塔陰森冰冷,打了一個寒戰,默默地望天。
“至於那位昭儀娘娘……”夷安送韋妃去了佛塔,若這兩個之間傳信,只怕都要不便,心意不能相通,沒準兒日後如何呢,此時見薛皇后沉吟,便繼續說道,“若姑祖母不喜歡,就……”
“不必,留著她,叫我瞧瞧四皇子的心。”薛皇后頓了頓,斂目說道,“當年,還是我狠不下心來。”她沒有那樣硬的心腸,因此看著這些皇子長大,然而就算是這樣,她也並不後悔。
當然,從前不能動這幾個,是因為那還是孩子。如今這幾個皇子,可不再是那些懵懂無辜的孩子,而是她的敵人,她也不必留手了。
若不好,明年,就不必留著這幾個了。
心中正在忖思,薛皇后就聽到後頭的哭聲更淒厲了,俯身捂住了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