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點舊報紙也行。”
湛海讓他幾句話說的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他停在公寓樓前,抬頭仰望了下自己那層,總覺得前路漫漫。
湛立威對高層可能有特殊情節,生怕地震時湛海能跑掉一樣,居然把公寓買在二十八層。平時沒覺得有多遠,現在看起來比西天取經還艱難。
“所以,我必須看醫生嗎?”
從表情中領悟到湛海的答案,方棋認命的妥協,“先說好啊,我不打針。”
“你是小孩子嗎?”
方棋嚴肅的糾正,“怎麼會,我只是尖銳恐懼症,暈針!”
湛海無言以對。
一陣夜風吹來,有些冷。
方棋打了個噴嚏,扯動到受傷的胸腔和肋骨,又咳嗽著哀嚎起來。
目測到電梯的距離還有二十來米,中途還有八層臺階,按照目前速度起碼磨蹭個半小時才能到公寓。
湛海把他胳膊從肩膀上拿下來,讓方棋站穩,走到前面背對方棋,半跪著俯下身,“我揹你進去吧。”
“啊?我能走,你快起來。”方棋嚇得差點倒栽過去,慌忙去拉湛海,“嘶…疼…”
湛海側抬頭,望著表情扭曲的方棋,陳述,“讓你走,我們大概明天才能到屋裡。”
“…”即使是真相,你也沒必要說的如此直白啊!方棋氣勢弱下來,卻還是抗拒,“可,我怎麼敢讓你揹我啊?”
“你不是認我當哥了嗎?我揹你也是應該的。”湛海笑笑,催促,“快些,等下再吹幾陣風我該感冒了。”
方棋張開嘴,卻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湛海這個人有毒吧,每句話都要暖他一次。
方棋咬咬牙,伸長胳膊環住湛海的脖頸。
整個人爬上去後,前胸貼在他背上,輕輕蹭了蹭。
方棋發現這個人身上特別溫暖,溫暖到,讓他涼了許久的血都溫熱起來了。
他走的很穩,吐息也規律。
方棋趴在他背上,吸了下鼻子,感慨起來,“你體力很好,還會打架,跟外表完全不像。”
湛海怕走的太顛簸牽動方棋傷口,放緩步子邁上臺階,隨口問,“我外表是什麼樣子?”
“斯斯文文的,好孩子型別吧。”方棋斟酌了下措辭,補充,“感覺你應該是幼兒園拿小紅花,中學拿三好生,大學拿獎學金的型別。現在參加工作,該拿公司的優秀員工了,是嗎?”
“是,除了優秀員工。”
“因為還沒評,今年肯定有你,因為你長得像得獎的樣子。”方棋話匣子開啟停不下來,又說,“剛開始我以為你比我小,你長得顯小。”
“你覺得我多大?”
“十八|九?”
湛海笑了下,“有那麼小?”
“沒,二十三四吧。”怕繼續說下去湛海介意,方棋換了個問題,“你這麼背過其他人嗎?”
“背過啊。”
方棋立刻追問,“誰?”
“我爸爸。”
“…”方棋簡直想把剛才那股不悅收回來,塞到嘴裡嚼碎嚥下去。
說到底,湛海背別人,他為什麼要不悅?
即使之前沒有過,往後他交了女朋友,還是會有這些親密舉動的啊!
可他還是不悅啊!
“哥,你有過女朋友嗎?”
湛海停下電梯前,按下樓層,才回答,“沒有啊。”
“沒有你還考慮那麼長時間?”
“真沒有。”湛海不多辯解,語氣堅定了些。
方棋清楚湛海的為人,自然相信他,“那,你以後會交女朋友嗎?”
“不會。”
“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