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把剛得的兩貫錢拿出來:“夠嗎?”
沈二郎指著一貫錢:“五年百畝。”
饒是喜兒料到荒地便宜也沒想到這麼便宜。
“便宜?”
喜兒難以置信地點頭。
“你剛剛說過,荒著也是荒著。地租給你每家能分十幾文。十幾文錢不多也可以買半袋雜糧,夠一家五六口人吃十來天的。”
喜兒假裝沒聽懂。
沈二郎:“不懂也無妨。你知道百畝地五年一千文足矣就夠了。”
“我找姐夫去。”
二郎無奈:“下雨天怎麼去找村正?此時買來也沒人幫你種。”
喜兒坐回去:“相公喜歡吃什麼?”
二郎不禁苦笑,他喜歡有用嗎。
“我什麼都喜歡。”
喜兒看出他擔心自己時日無多,故意逗他:“相公好貪心。”
沈二郎挑眉:“這個家姐夫最大,但姐夫也得聽我的。”
“你威脅我啊?”
沈二郎:“聽出來了?”
“我又不傻!”喜兒起身出去就喊,“姐夫,二郎要種果樹。”
沈二郎氣得想下床,但發軟的腿提醒他只能走出臥室,無人攙扶也沒有手杖,他到不了門外。沈二郎自嘲地笑笑,後仰躺下。
鍾子孟和沈伊人擔心雀鳥入棚吃稻穀,把竹簾放下才過來。沈二郎吃口羊肉都難受,哪能吃冷硬的水果。鍾子孟:“你想吃吧。縣裡沒有賣的,別想了。”
喜兒一手拉一個進屋:“相公,你告訴姐姐姐夫誰想吃。”
二郎沒心思同她打嘴仗,先說喜兒想租荒地種果樹,在喜兒的怒視下繼續說喜兒對吃食格外上心,他相信喜兒可以種出果子。
鍾子孟神色複雜,小舅子不愧是貴人養大的,沒為錢愁過,說幹嘛就幹嘛。
“相公,姐夫不信我能種出果子。”
沈伊人氣笑了:“我們還在你就告狀啊?”
喜兒看看她,眨了眨眼睛,難道等你走了再上眼藥嗎。
沈二郎繼續說:“果樹長得高,地面荒著也是荒著,回頭姐夫可以撒些菜籽多養兩頭豬。”
喜兒:“可以養雞養鴨。”
沈二郎點頭:“也可以多養兩頭羊。姐夫跟村正說租來種菜每年定然不止兩百文。安陽小縣吃不了那麼多果子,種出來沒人買,你跟村正說種果樹,他只會當你錢多瞎折騰,不會趁機要高價。”
鍾子孟看著比他還說風就是雨的小舅子:“你還知道種出來沒人買?”
沈二郎假裝沒聽出他的嘲諷:“我還知道可以做葡萄酒。桃做成果脯,柿子做成柿餅。以前在——我在長安見別人做過。”
話說到這份上,鍾子孟也不好拒絕:“要租就把東邊一片全租了。”
沈二郎險些失態,姐夫被喜兒傳染了不成。
“姐夫可知一畝地種多少棵果樹?稀稀鬆松三十顆桃樹。”
鍾子孟脫口而出:“這麼多?”
“你把安陽縣的果苗全買來也種不滿。”
鍾子孟搖頭:“那還是算了。喜兒,你得跟我挖溝渠扎籬笆,否則不出仨月就得被野豬糟蹋的一乾二淨。”
喜兒毫不猶豫地點頭。
鍾子孟心說,親家誠不欺我。
有吃的叫幹啥幹啥。
“我明兒就去找村正。二郎得的一吊錢留你買果苗。我得的一貫錢以備不時之需。”
沈伊人扯一下相公,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鍾子孟:“三貫錢本就是他倆的。咱們算是平白多了百畝荒地。回頭多種點菜養幾隻雞和羊也賺回來了。”
理是這個理。可是他們家小的小病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