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晏將食盒擱在博古架下方的長幾,先坐在靠牆的圈椅,看了一眼四周掛著的書畫,也不知哪一幅是燕翎所作,百無聊賴坐了一會兒,適應了屋子裡沁涼的空氣,折去東邊的內書房,走了兩步,又退回來,在博古架旁歪出半張俏臉,
&ldo;我再去尋兩本書看看&rdo;
架子遮住她半片面頰,秋水明眸似鑲嵌的寶石,直勾勾的,動人心魄,燕翎眼神直白地盯著她,慢慢聚了幾分炙熱,寧晏被他瞧得不太好意思,縮了回去。
去到上次取書冊的地方,圍著正中的書架轉了一圈,尋到一本《異域見聞錄》,是前朝一位行商隨馬隊出陽關穿過西域諸國,又從海路折回泉州的所見所聞,寧晏少時曾與泰西的商人打過交道,十分喜歡這本書。
隨意翻開兩頁,裡面繪製了一張地圖,便仔細端詳。
燕翎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雙手撐在桌案,將她圈在其中,也瞧見那張圖,俯首看過來。
寧晏察覺到身後有一股騰騰熱浪,扭身過來,唇瓣擦著他下頜滑到他的嘴,兩個人都僵了一下,濡濕貼著一片溫熱,甚至還有一點蓮子心的苦味。
兩個人誰也沒動,時間驀地靜止。
第一次也是在這裡,燕翎不由自主想親她的嘴,寧晏不著痕跡躲開了。
第二次在燕山,燕翎吻得正投入,寧晏本能推開了他。
這是第三次
視線撞上那一瞬,他的眼神太有壓迫力,連著呼吸也沉浮不定,寧晏嘴唇翕動,他的下唇就這麼滑入她嘴裡,濕漉漉的小嘴就這麼含著他,他哪裡受得了,往前一步,逼得她腰身往後一撞,他手掌適時一扶,她便撞在他手心,大掌用力將她扣在懷裡。
燕翎身子如繃緊了的弓,嘴卻不敢用力,只輕輕含吮著,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不敢伸舌,只唇瓣在她唇齒小心翼翼的摩挲,試探。
寧晏是慌亂而緊張的,卻並沒有退開,她雙手往後抓住桌沿,腳尖微微墊起,儘量配合他的高度,隨著濡濕在唇齒間繾綣,他耐心地哄著捧著,一股奇異的顫感在心頭蔓延開來,她雙目不自禁闔上,繃緊的脊背慢慢鬆懈下來,燕翎察覺到她的變化,忍不住將她抱起放在桌案,將她上身徹底摟在懷裡,用力而溫柔地吻著。
靈尖不由自主地相互碰撞勾勒,卻很默契地沒有深入。
不知多久,燕翎不捨地放開她,將她緊緊箍在懷裡,呼吸沉沉壓在她肩口,閉上眼沒說話。
從元宵生了隔閡起,這半年來他一直沒碰過她。
起先是想等她心甘情願,後來是太醫給她開了三個月的藥,這三個月內不能行房。
他必須剋制自己。
更何況這裡是書房,書房是軍機重地,不能在這裡做那樣的事。
寧晏靠在他懷裡算了算日子,太醫在端午前開的藥,到八月初便可無礙,只盼著將宮寒清除,能順順利利懷個孩子,她現在對孩子的期待又熱切了幾分。
也不敢再招惹他,輕輕將他推開,靦腆地笑了笑,
&ldo;我想起二弟妹尋我開票,要兌兩千銀子給燕玥做嫁妝,我要去一趟帳房&rdo;
她眉眼低垂,乖巧溫順,唇瓣被吻過,像是被雨沖刷過的嬌花,又嫩又艷。
燕翎明知她在撒謊,卻沒有拆穿她。
將她抱了下來,又低頭替她整理裙擺。
寧晏乾巴巴杵著,只覺又躁又好笑,兩人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夫妻,這會兒卻整得像偷情似的。
好像也很有趣。
燕翎直起腰身,發現她唇角笑意一閃而逝,亭亭玉立立在他跟前,像個狡黠的小姑娘,很招人欺負,那種強烈的想要去佔有的感覺幾乎蓬勃而出。
也不知她以前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