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道,&ldo;沒錯,霍家可以亂,但江南不能亂,蘇秦雖是觸犯了國法,三司容不了他,但我必須保他,這個節骨眼,換誰去江南,都鎮不住江南的地頭蛇。只要保住蘇秦,霍家就不敢在江南地界生亂。&rdo;
國公爺長嘆一聲,&ldo;你說的有道理,只是你這麼做,會將燕家置於風口浪尖,兒啊,父親上了些年紀,不求大富大貴,但求明哲保身。&rdo;
燕翎回身握住寧晏發冷發顫的手,目色倏忽發寒,&ldo;不是兒子不願明哲保身,是裴晨那個狗賊欺人太甚,覬覦吾妻,我必要手刃他。&rdo;
國公爺震驚地朝寧晏望去,只見那一貫沉穩的兒媳婦,此刻跪坐在羅漢床一角,雙目低垂,纖瘦的身子輕輕發顫,仿若被雨打濕的嬌花,國公爺是個血性男兒,聽得這話,拳頭捏得颯颯作響,唇關咬得極緊,半晌悶出一行話,&ldo;爹爹明白了。&rdo;
起身往外走,&ldo;你好好休養,外頭的事還有我。&rdo;
國公爺久事疆場,朝中故舊極多,有他暗中走訪,必定能說服不少觀望之輩。
燕翎被抬回府邸的同一時刻,王家往王嫻處遞來訊息,說是老太太病重,讓她回去探望,王嫻將孩子送到徐氏處,趁著天色還未晚,帶著丫鬟匆匆趕往王家。
王老太太著了些風寒,躺在塌上臉色不太好,但也不至於病到需要女兒連夜探望的地步,
&ldo;你在燕家好好待著,莫要再給我闖禍,我不過是頭疾的老毛病犯了,也不知誰多嘴,大晚上的,讓你趕回來作甚?&rdo;
王嫻聽得母親語含埋怨,嘴唇冷冷翹起,也沒給好臉色。
老太太見怪不怪,捂著額頭的帕子,冷不丁問她道,&ldo;你跟璟兒怎麼回事?那個妾室如何了?&rdo;
王嫻不在意道,&ldo;我沒見過,那丫鬟就在書房伺候,也不曾來我眼前晃。&rdo;
王老太太問,&ldo;若她來晃呢,你生氣否?&rdo;
王嫻嘖了嘖嘴,面露嫌棄,&ldo;我是正室娘子,哪裡會怕一個妾室?她真敢囂張,我必不饒了她。&rdo;
&ldo;那還是在乎的嘛&rdo;王老太太閒閒笑了一句。
王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冷冰冰道,&ldo;您既然病得不算重,我便回去了。&rdo;每每回來,老太太都要訓斥她,怪她沒有處好妯娌關係,嫌她不孝敬公婆,王氏聽得心煩。
王老太太看了一眼窗外,留她道,&ldo;天色已黑,你來都來了,就歇一晚吧。&rdo;
王嫻搖搖頭,起身準備走,&ldo;熙熙這兩日鬧肚子,我不太放心。&rdo;
王老太太見她堅持也不再多言,著人拿了些銀兩給王嫻,&ldo;你二叔出事後,家裡日子一日不如一日,我也沒多的貼補你,你以後省著些花。&rdo;
王嫻沒有接她的銀票,淡聲道,&ldo;我嫁妝還有呢,母親留著自個兒花吧。&rdo;屈膝一禮,帶著婆子離開了,回程的路上也覺得蹊蹺,母親看起來精神不錯,是何人誆騙她回府,這個念頭一起,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一位婆子打茶樓出來攔住了王嫻的馬車,她朝王嫻笑道,
&ldo;三少夫人,我們家少夫人正在茶樓喝茶,瞧見了您的馬車,想請您一道上去敘敘舊。&rdo;
王嫻認出那人是她手帕交何家大小姐的陪嫁嬤嬤,既是遇著了便見一面,她留下婆子守著馬車,帶著一心腹女婢上了樓。
到了閣樓外,女婢卻不準許進去,王嫻皺了皺眉,一面踏入門檻一面朝裡面的人冷聲道,
&ldo;你什麼時候這般矯情,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