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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支書不希望別人住閨女的臥室,親侄子也不行。
於是下午太陽落山時,張支書找來梯子,跟方劍平一塊把房屋檢查一遍,漏水的地方休整一下。
翌日清晨,去溝邊挖一些土和泥,把他爹的兩間房子重新整理一遍,然後貼一層報紙。
如果栓子過來,到時候再糊一層報紙。要是不過來,那炕就留著以後放曬乾的菜和因為下雨沒曬乾的衣服。
深秋十月,落葉紛紛,小芳頂著秋風和兒子到家就收到張支書的信,拆開一看,不出張支書所料,大侄子要分家,高氏一看這個大孫子指望不上,腦後有反骨管不住,就把他們一家三口趕出來。
此時就住在張支書家中。
張支書雖然同情侄子,也不想當冤大頭,就逼張老二把栓子過繼過來。
張老二很痛快。
旁觀者都覺得他糊塗。
張老二不這樣認為。他覺得就算小芳有能耐,方劍平孝順,那也是時代造就的。栓子的閨女一一一個農村姑娘,也想找個方劍平這麼好的可不容易。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
栓子沒兒子,老無所依,早晚會回來求他和小兒子。
高氏也是這樣認為的。她比張老二還多想一點,她認為她的大寶比一一聰明。
栓子和他媳婦也沒少聽高氏唸叨,大寶將來比一一有出息。以至於搬到張支書家的第二天,栓子就問他大伯,小芳以前的書還在不在。
張支書就把一年級的書給他。
到了張支書家,沒有亂七八糟的活,兩口子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每天晚上給孩子輔導功課。
張支書給小芳的這封信寫的就是這些事。
不過最後一段,徵求小芳的意見,他家分的地他想給栓子種。
這一點小芳早想過,不給栓子,別人也不敢種,因為高氏可以理直氣壯地鬧。
再說了,不論房子還是地,讓他種和住不等於就歸他,土地不可以私下買賣,法律法規不認,將來還是張支書的,所以小芳就回信表示她沒意見,尊重她爹。
與此同時,小芳讀研的事也定下來。
她是帝都大學的學生,今年還拿了獎學金,完全可以直升。
這一點在信的最後也提到了。
張支書接到信的當晚又笑醒了,嚇得高素蘭一直到天亮都沒睡著。
高素蘭不會寫信,只能等年底閨女和女婿回來的時候告訴他們。
又是一年冬來到,方爺爺方奶奶又老了一點,方劍平就沒讓老兩口去他爸媽那兒,讓他姐方靜平通知那兩口子,早上過來晚上回去。
方母壓根沒打算聽他的,這麼冷的天來來回回不是折騰他們嗎。
倆人就準備住下。
然而到方爺爺和方奶奶家,老兩口傻眼了。
原本空著的兩間正房門窗緊閉,方劍平的臥室也是門窗緊閉。可以住人的地兒只有老兩口的臥室和方靜平的房間。
方靜平經常過來睡個覺,或者避避雨,不許她父母住。
方父方母不得不早出晚歸。
只是每一次過來都忍不住罵方劍平不懂事,想氣死他們。
方劍平聽不見,無所謂。老兩口有所謂,就不許他們再來。
不來還不行。
倆人要面子,不敢被家屬院的人知道他們不孝順,所以只能在方奶奶方爺爺面前忍著。
小芳的父母的心情正好跟方劍平的父母相反。
閨女回來了,侄子也算是兒子,張支書終於兒女雙全,而且一個孫子一個孫女正好湊成一個“好”,小芳讀研的事又板上釘釘,以至於張支書走路帶風,高素蘭的腰板終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