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書還是裝出一副不著急的樣子,勉為其難地說:“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我下午過去看看。回頭你們跟老六說一聲。”
校長道:“你就放心吧。”
等到下午校長把他去農場的事告訴張老六,本來還不信通知書還沒下來的人就忍不住說,“這個廣進啊,真能沉住氣。”
廖桂枝聞言不禁說:“還不是沒他女婿。這要是他女婿的,看他急不急。”
有人道:“你小點聲,別讓小芳聽見。”
廖桂枝下意識往四周看。
張莊有上千畝地,四個隊邊分佈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二隊在東邊,四隊在西邊,算是就近工作。
廖桂枝發現都是她二隊的人,膽子大起來:“我還怕她?小丫頭片子!”
那人見她這樣立即說:“那我回頭見著小芳跟她說說。”
廖桂枝瞬間變臉。
那人滿意了,就跟別人聊天:“你說,要是給別人了還能要回來嗎?”
“讓孫組長一塊去或許還有可能。不過廣進要面子,不見得會去找孫組長。”
那人不禁朝知青點方向看去,“那他們這段時間算是白忙活了。”
楊解放一直能堅持到現在就是心中有一個信念支撐著他——萬一是他呢。
他一聽說名額可能沒了,整個人走路都抬不起腳,更別說幹活了。可是沒有聽見張支書親口說,大學名額沒了。楊解放不死心。撐到下午放工,就在村西頭堵方劍平,問他知不知道大學名額的事。
方劍平半年都沒聽說過這事,只能愛莫能助的搖搖頭。
有知青故意在旁邊磨蹭,等著聽他怎麼說。
看到方劍平的態度立馬走上來,很是同情地拍拍楊解放的肩膀。
楊解放回到知青點,太陽下班了,張支書踏著彩霞回來。
只是還沒講家門,就被在路口乘涼的人叫住,“錄取通知書拿到了沒?”
張支書點點頭。
村民又驚又喜:“真的?快拿出來咱們看看。”
張支書每次去農場都會帶上他的破提包。今天也不例外。只不過不是為了從農場裝東西,而是帶著通知書去農場。
他先到張小草那邊看看,然後在公安局坐半天,跟孫組長一塊下班。
張支書把存了半年的東西拿出來。
經過這些天掃盲,村裡很多人都能認許多字。看到內容又很意外:“咱們省的大學?”
張支書被問的一時不知道的怎麼回,便反問:“不然呢?”
“我以為首都的大學。”說著很是失望地還給他。
有人不禁說:“咱們省的大學哪不好?別說大學,你能考上中專就不錯了。”
“那還不是我生錯年代。我晚生二十年,說不定現在就是咱們農場主任。”
又有人忍不住說:“別吹牛了。”隨即轉向張支書:“這個通知書打算給誰?”
張支書胡扯:“我向農場介紹了一下咱們村知青情況,他們一致同意給楊解放。我回頭就把他的名字寫上。大夥兒沒意見吧?”
通知書給知青的。
大夥兒都沒有自然都沒有意見。
有人想想楊解放這段時間的表現,道:“小夥子不錯,我看行。”
“我看也行。”其他人紛紛附和。
張支書道:“我就說農場的人不會變卦,瞧你們一個個急的。”
王秋香聽到動靜出來就忍不住說:“那是你去的及時。再晚幾天你試試。”
張支書擺手:“你不懂我不跟你說。我得趕緊把他的名字寫上。免得小芳弄來去寫她的名。”
此言一出,大夥兒想到小芳天天鬧著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