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臥室有個炕，以前家裡窮棉被不多盤的炕。老兩口會過日子，修修補補還能用就一直沒捨得拆。
夏天天氣熱，就搬著床去院裡或者門外睡，冬天就改睡炕。
寒冬臘月，炕燒起來，室內比室外高十來度，周氏還是不放心，&ldo;要不要擱炕上?&rdo;
秦老漢無語了，&ldo;你想吃草莓幹?&rdo;
老太太立馬拉燈睡覺。
第二天兩眼一掙，看到櫃子上的盆，還是爬起來檢視草莓壞了沒。
發現好好的，就去家屬院找五個孫子，讓他們吃了飯就過去。
兄弟五個以為要幫忙準備年貨，以至於看到草莓那一刻都不敢相信。
周氏把大門從裡面插上，又關上一扇堂屋門，確定傳不出去就讓幾個孫子趕緊吃。
渺渺不禁問：&ldo;奶奶，這是從哪兒偷的?&rdo;
&ldo;說啥呢?&rdo;周氏瞪眼。
顧無益也想說：&ldo;不然怎麼跟做賊一樣?連我爸都不說。&rdo;
&ldo;你爸整天吃好的，少吃一次有啥。這是隊長昨晚送的，別到處說。除了他爹孃，連他堂兄弟親叔叔都沒有。&rdo;
五兄弟明白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小隊長這個年也不用過了。
顧小二搖頭：&ldo;親戚鄰居住一塊真麻煩。奶奶，還是搬去跟我們住吧。&rdo;
周氏雙手叉腰。
顧小二立馬捏個草莓堵住嘴。
顧無益倒杯溫水，捏幾個草莓放溫水裡，遞給老兩口，&ldo;你不吃我們也不吃。&rdo;
周氏感動，等溫水問溫一會兒，就和她老伴分著吃。
最後還剩幾個，傅凌雲不放心地問：&ldo;真不給爸留啊?&rdo;
秦老漢搖頭：&ldo;你大姑奶奶說過，等到陽曆四五月份草莓就多了，到時候隊長還得讓你爸過去吃。&rdo;
兄弟五個還是有點，有點心虛。
晚上回到家，看到鞋櫃子嶄新的運動鞋，兄弟五個沒了不好意思，他們的老父親說的，做人最重要的是臉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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