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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舜華衝太子呶呶嘴:“問問你這個主子。”
“一大早送來,又沒有手諭,梁九功還只用幾個小玩意代替,說明汗阿瑪沒別的意思。”太子道:“你主子昨兒教訓四個奴才,今兒就有四樣東西,誇你主子呢。”
“是不是說明索大人也不敢找咱家麻煩?”阿笙忙問。
石舜華笑道:“把梁九功過來的事透露出去,索大人非但不敢,下次見著你主子我還得客客氣氣。還有啊,阿笙,咱家在這裡,石家是孃家。”
阿笙頓時放心了:“奴婢記下了。主子,奴婢把東西送你房裡?”
“送爺書房裡,我用不著。”石舜華說。
太子道:“懷錶留下。”
“我有。”石舜華說:“我的嫁妝裡有四個懷錶,四個自鳴鐘。爺待會兒看看喜歡哪一個,放惇本殿西暖閣裡。”
“你怎麼有那麼多洋人的東西?孤這裡都沒那麼多。”
石舜華:“福州洋人多,阿瑪任福州將軍時,百姓和當地商人都挺喜歡他。阿瑪幫我置辦嫁妝時,見那邊的商人從洋人手裡買的西洋鐘錶較為便宜,就託當地商人幫他買一些。”
“據孤所知,自鳴鐘表並不便宜,即便福州那邊便宜,四個懷錶也得很大一筆銀子。”
石舜華道:“二十斤普通的武夷山大紅袍換一個自鳴鐘。”
“多少?!”太子驚撥出聲,意識到嘴裡還有東西,連忙捂住嘴巴。
石舜華倒杯水遞給他:“您這麼激動幹嘛?福州市面上賣的大紅袍又不是貢品。”
“不是!”太子擺手,就著水嚥下肉絲,“孤不是怪福州商人拿大紅袍換西洋鐘錶。”
“那是因為什麼?”石舜華想安安靜靜吃頓早飯,也就沒聽太子的心裡話。
太子道:“孤的書房裡有個一尺高的自鳴鐘,凌普送給孤的,五百兩白銀。二十斤普通的大紅袍值不值一百兩銀子?”
“不值。”石舜華老老實實地說,“西次間書房裡的自鳴鐘,妾身昨兒也看見了,非常精緻,但並不是純金的,上面也沒幾顆寶石,最多兩百兩。”
太子道:“確實是五百兩,凌普說那個什麼堂堂雜貨店幫洋人賣的,一文不少。”
“哪家店?”阿笙驚訝道。
“你沒聽錯,堂堂雜貨店。孤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比你們還驚訝。據說叫堂堂雜貨店,是因為店裡什麼東西都有。一個雜貨店,口氣倒不小。”太子搖頭嘆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公大臣的家奴開的。”
阿笙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看向她主子。
石舜華咬一口螺螄包子,嚥下去才說:“據妾身所知,堂堂雜貨店並不是因為店裡的東西齊全才叫這個名字。”
“因為什麼?”太子問。
“那家店的東家還有三家店。”石舜華道:“金銀樓是首飾店,玉茗軒是茶葉店,滿庭芳是胭脂水粉店,加上堂堂雜貨店,合稱金玉滿堂。其實本來叫堂貨店,可這個名字太難聽,乾脆叫堂堂雜貨店。”
“孤當時問凌普,凌普說東家很神秘,京城沒人知道。”太子好奇道:“你怎麼這麼清楚?”
金玉滿堂
石舜華看太子嘴裡沒東西,不會再嗆到,“妾身還知道金陵、蘇州、杭州和福州也有金、玉、滿、堂店。”
“你…不會認識金玉滿堂的東家吧?”太子試探道。
石舜華微微頷首,不等他開口,就說:“東家姓石。”
“石?”太子說出口,對上石舜華那雙秋水盈盈的眸子,瞠目結舌,“你,你家的?!”
“是的。”石舜華沒繞彎子,“爺別急,先聽我說。”
“那你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