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氏。
以往中午,王金氏和毛蛋隨便吃點,比如煮點小米粥,煮點大米粥,再給毛蛋煮個雞蛋。
她現在雖然陪讀,但中午時間多,王金氏也打算這麼做。
孫瑾怕她太辛苦,再把老太太累病了,就讓她先帶毛蛋去食堂試試。
以前不敢讓毛蛋接觸外人,是以為他膽小怯弱。
現在知道兒子只是身子骨虛,不是傻,更不是心理脆弱,那些怕外人嚇著他的擔憂就沒了。
小孩一聽到中午跟甜兒去食堂,就衝王金氏伸手。
王金氏不明所以。
小孩睜大眼眼睛看著她。
王金氏:“不是我笨。我再聰明,你不說我也不知道你要啥。”
“飯票。”
小孩說出他剛剛聽到的新詞。
王金氏笑了:“看來你是一點不笨。甜兒剛說放學跑快點換飯票,你就知道了。”
杜春分想到王金氏說過,食堂早上也賣飯,“甜兒,食堂有人,你們現在就跟毛蛋把飯票換好,回頭中午直接過去吃。”
甜兒想想,還是她娘想的周到。
小不點立馬拽著王金氏跟上甜兒。
王金氏見他這樣高興的想笑,雖然比以前會氣人,但也比以前有人氣。
杜春分不能管著孩子一輩子,早晚都得放手。所以到食堂,幾個孩子找賣票的,她直奔後廚。
然而到廚房門口被攔下,“廚房重地,外人不能進去。”
杜春分很是意外,她只聽說過軍事重地。廚房重地還是頭一次。
隨後想想也能理解。
這個部隊的孩子,父母職位最低的恐怕也是副團級別。最高的極有可能是戰區首長的孫子。這些人每天忙得孩子長高長胖都不知道,身為後勤人員,確實應該給他們照顧好。
杜春分:“我是杜春分。”
“不管你誰都不能進。”那人脫口而出。
杜春分挑眉,難不成有特務進去過。否則沒法解釋他怎麼想也沒想就說出來。
“你說你是誰?”
杜春分循聲看去,一個帶著廚師帽的男人,有四十來歲。瞧著他的身板很直,極有可能是炊事班退下來的。
“杜春分!”
攔住她的人這次聽清楚了,“這個名字——”轉向那個男人:“老班長,我怎麼好像,覺得有點耳熟?”
那人四十來歲的男人以前確實是炊事班班長,“你不耳熟才怪。這位就是新來的廚師。昨天通知咱們的電話還是你接的。”
那個二十出頭的男人驚訝:“你?”上下打量一番她,頂多三十歲,還那麼漂亮,“你不是文工團的啊?”
杜春分想笑:“你這樣說,我也不會謝謝你。”
“快請進,請進。我叫徐廣富。這位是我們老班長汪振東。除了我們還有五個。兩個買菜去了,還有三個在前面。算上你,六個人。”
杜春分:“除了我都是男人?”
徐廣富點頭:“這活起早貪黑,女人幹——”看到杜春分,“大廚不一樣。”
杜春分懶得跟比她小十來歲的小崽子計較,“那我做什麼?”
“您會做什麼?”徐廣富下意識問。
杜春分:“聽實話?”
“假話又怎麼說?”
杜春分不由得多看他一眼。
老班長汪振東解釋:“這小子天津衛的,嘴特貧。一個人一臺戲。別理他。”
杜春分:“假話是還行。真話是你們買的菜我都會做。”
汪振東不由得打量她,這是繼貧嘴大王之後,又來個吹牛大王嗎。
杜春分看向他:“不信?中午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