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變化的太快,也超乎所有人想象。
陽曆年來臨,這次運動達到高潮——很多地方政府大權被奪。
師長和趙政委探望杜啟元,名曰快過年了,部隊也忙,提前給他拜個早年。
這次不光監視,他們聊天的時候還有人記錄。
師長和趙政委沒敢提杜春分,隨便聊幾句家常就匆匆告辭。
兩人到部隊就令各營營長和副營長常駐宿舍,無特殊情況不許出去。
部隊氣氛異常緊張,熊孩子終於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上課也不敢跟老師齜牙咧嘴。
在這種情況下,學生迎來期終考試。老師都沒敢讓學生過幾天來拿成績單。怕這些半大小子看到成績不好,被父母修理,再把氣撒到他們身上。
老師不用再戰戰兢兢,杜春分也不用再忙忙碌碌。
人閒下來卻沒心思準備年貨。
過了臘八,杜春分給張連芳和二壯發一份電報。直到小年還沒收到回電,杜春分知道問題嚴重了。
張連芳家工人階級,杜二壯根正苗紅,李慶德也不是愣頭青。雖然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因為早年工作需要,也練就了一身能屈能伸的本領。所以她不擔心他們。
臘月二十四,杜春分猶豫再三,用邵耀宗的口吻給邵家人發一份電報。
石沉大海。
杜春分留著電報條子,準備除夕夜的菜。
甜兒她們很想爹,面對濃香的排骨也沒胃口。
“爹咋還不回來啊?”甜兒苦著小臉問。
杜春分:“明天就回來了。”
甜兒:“明天啥時候?”
杜春分哪知道,“早上醒來就能看到你爹。”
甜兒吃過飯就要去睡覺。
安安拉著被子,窩在杜春分懷裡,“娘,爹是不是嫌跟我們睡擠啊?”
廟小妖風大
杜春分楞了愣,反應過來想笑:“有可能。但這事得問你爹。我不是他,不知道他咋想的。”
安安不安地問:“爹很生氣很生氣嗎?”
小孩子內心敏感,杜春分不敢再胡扯,“你爹不是生氣,是睡覺不舒服,又不想一人去東邊,空蕩蕩的沒人陪很寂寞。所以搬去部隊跟戰友住。部隊一個房間也有兩張床。分開的,你爹一張,你蔡叔叔一張。回頭你爹回來,安安陪爹好不好?”
安安膽子比去年大多了,可還是不敢親近邵耀宗。
主要問題還在邵耀宗身上,不善表達。他跟閨女處成朋友,小孩沒那麼多顧慮,他要搬去東邊,平平和安安敢跟去東臥室。
安安抿嘴不吭聲。
杜春分看向跟甜兒趴在一塊的平平,“平平去?”
平平使勁搖頭,縮到被窩裡。
杜春分嘆氣:“只能娘去啊?”
甜兒起來:“娘,我啊。”
杜春分提醒她:“你不是一直說長大了,可以跟爹孃分開睡?跟你爹住也得到點就睡,別想打著手電筒在被窩裡玩兒。”
“那我不去啦。”甜兒說的很乾脆。
杜春分把選擇權交給安安。
安安在家聽爹孃的,出了門聽甜兒和小美的話。頭一次自己做決定,小孩的臉糾結的跟小包子似的。
杜春分:“你說好不好娘都不生氣。爹也不生氣。跟甜兒和小美住這邊,還是讓娘陪爹住?”
比起一直見不到爹,跟姐妹們一起住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
安安想到一個兩全之策,“娘,這個桌子搬出去吧。”指著靠西牆放的書桌。
杜春分:“加一張床?不行。房間寬三米二,兩張床兩米四,只剩八十公分。安東最窄的床一米寬,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