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嘴,還給她一貫錢。”
那位被喜兒堵得想罵她的伯母驚呼:“怎麼給她這麼多錢?難怪昨兒著急上縣。”
鄭老漢嘆氣:“有個傻閨女,能咋辦。”
喜兒摸摸發熱的耳垂:“二郎,是不是你擱心裡罵我?”
沈二郎昨晚睡得沉,今兒依然不困:“又揹著我做什麼了?”
“啥也沒幹。”
“那我罵你作甚?”
喜兒點頭:“一定是老太婆。我們快回家。”
“慢點!”沈二郎不想飛起來。
喜兒收回邁出去的腿,慢悠悠拉他回家。
曹氏很想趁著喜兒不在家把這兩天受得氣找補回來。然而喜兒是回門,又不是被休,曹氏沒敢又打又罵。沈伊人料到攆不走她,用筷子戳一點油,做菠菜雞蛋湯,熱幾個剩了幾天的炊餅。
曹氏一邊吃一邊罵:“傻子和病秧子在家就燉羊肉,他倆一走就作踐我。”
沈伊人吃完就要刷鍋,曹氏顧不上罵人,蓋因她的碗筷有記號,不快點吃得自己洗刷。以前沈伊人不敢不給她刷碗。有小傻子撐腰,鍾老孃曹氏算是看明白,清河村要盛不下她了。
曹氏吃飽嘴巴一抹去三兒子家。到老三門口喜兒拉著沈二郎回來。曹氏咒罵一聲,惡狠狠瞪一眼喜兒快速跑進院。
喜兒無語又想笑:“死老太婆!”
沈二郎中的毒毒五臟六腑,耳朵很好使,清楚地聽到腳步聲:“曹氏?”
“瞪我們。”
“不必理會。以後有她受的。”
喜兒一時沒聽懂:“為啥這樣說?”
“老二老三用得著她的時候孃親孃親的喊,用不著她她就是個老東西。以後不能動了沒人伺候她。”
喜兒不這樣認為:“我爹說姐夫心善。”
二郎閉嘴。
怎麼忘了姐夫再恨他娘也不可能看著曹氏身上生蛆。
“相公,沒想到吧?我有個好主意。”
二郎裝聾。
“我不告訴你!”
二郎真真無語了。
鍾子孟見喜兒一臉喜色:“說啥這麼高興?”順手開啟大門。
喜兒:“姐夫,我告訴你。”方才說的話大概說一遍,她就迫不及待地說:“給老太婆買個厲害的婆子。老太婆罵人,就叫婆子掌嘴。敢打人就叫婆子卸掉她的胳膊。姐夫,我聰明吧?”
老孃賴上他,鍾子孟真愁過她老了怎麼辦。鍾子孟仔細想想,他家前後沒鄰居,老孃喊破喉嚨也沒人能聽見。老二敢替老孃叫屈,正好把老孃還給他和老三。
“好主意。喜兒越發聰慧。”
喜兒點頭:“那是。相公,服不服?”
沈二郎心悅誠服,果然對付無恥之徒只能比她更無恥。
“又曬稻穀啊?”喜兒扶著二郎下來,看到空地上有稻穀。
鍾子孟:“過幾日育苗。”
“姐夫,咱家有沒有,有沒有那個紫雲英啊?”
秦嶺有紫雲英,沈二郎春遊時經常看到:“你想種花?”
“幹嘛種花?花那麼小。”喜兒搖頭:“我喜歡牡丹薔薇。”
沈伊人跟閨女找半天才找到幾個剛剛露頭的筍,她出來剝筍:“喜兒品味不錯。改日姐姐就去城裡買幾株牡丹薔薇,薔薇挨著牆根種,防賊。牡丹就種雞窩茅房旁邊空地上。”
“不是的。”喜兒急得大聲說:“紫雲英肥田啊。現在撒下去,插秧前犁土裡,莊稼長得好,水裡有草還可以養魚。”
傻妞不可能說出這番話。
鍾子孟和沈伊人面面相覷。認為喜兒大智若愚的沈二郎稍稍有點意外:“喜兒,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