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孫大人可知有一味藥與這天仙藤極為相似,味苦辛涼,而有大毒。”
“林公公說的是雷公藤。”孫濟世的臉色刷一下就變了,這雷公藤雖與天仙藤相似,卻是大毒之藥,莫說皇上萬金之軀,便是老百姓所用藥方里,不到萬不得已,也不可輕用,如今卻在萬歲爺所用御藥中發現了雷公藤,這還了得。
林杏見他有些站不住,讓劉玉扶他坐在炕上:“孫大人不用如此,此事你知我知,他人斷不會知曉,再有,之前御藥房是王直把持,他安心要做手腳,孫大人如何攔得住,便有過錯,也罪不至死,更何況,孫大人還可戴罪立功,只要找出這幕後下毒之人,想來萬歲爺也會網開一面。”
孫濟世苦笑了一聲:“林公公就不用安慰下官了,這御藥出了如此大的紕漏,下官難辭其咎,干係皇嗣更是茲事體大,便萬歲爺誅了下官的九族,下官也要把此事查個清楚明白。”
林杏微微皺了皺眉,這人還真是迂腐:“孫大人,這雷公藤雖有大毒,不過,既然你我都不易察覺,便說明用量極小,雷公藤雖有毒,卻也可入藥,更有祛風除溼,解毒殺蟲之功,少量入藥也說得通,。”
孫濟世搖搖頭:“林公公深通藥理,下官佩服,只不過,這雷公藤畢竟有毒,便少量也傷元陽,若不是這雷公藤,萬歲爺春秋鼎盛,何至於這麼多年無所出,若從此我大齊絕了皇嗣,下官實是罪孽深重。”
林杏:“孫大人不用如此,據咱家所知,雷公藤雖有毒,對男子元陽有些危害,卻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只停藥三個月,便可恢復,若再用藥稍微調理,定能固元精,充腎氣,一舉得子,還不容易,再有,此事出我口,入你耳,他人如何得知,你只留心別讓人再動手腳,不就成了。”
見孫濟世仍是一臉罪責深重的德行,林杏有些不耐:“孫大人可想明白了,這絕皇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便孫大人豁的出去,您的父母兄弟族人能豁的出去嗎,更何況,便孫大人以死謝罪,怎麼能保證再來的太醫院院正,跟孫大人一樣是位秉持仁心的醫者,若是馮國安之流,只怕不是絕皇嗣這麼簡單了,還請孫大人三思,此事本有轉圜,何必非要鑽牛角尖呢。”
孫濟世愣了許久站了起來:“下官領了大總管好意,回去就把皇上所用御藥再仔細檢視。”
林杏還是點了他一句:“御藥房的藥大半來自國安堂,便有差錯,也於孫大人干係不大。”
不想,孫濟世卻道:“下官身為太醫院院正,又是御藥房當值太醫,縱御藥房大半藥材出自國安堂,下官也有校檢失職之罪,待一切事情水落石出,下官必會親自上奏皇上請罪,該著下官的罪責,下官斷然不會逃避。”撂下話扭頭走了。
林杏給這頭倔驢氣得肝兒疼:“劉玉,你說孫濟世這腦袋瓜子是不是石頭做的,合著,我這好說歹說,費了半天勁兒,一點兒用沒有,這老傢伙一心奔著死去了,你說他要是死了,再來個不知底細的太醫院院正,咱們前頭不白忙活了嗎。”
劉玉輕聲道:“我一直不明白,你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林杏白了他一眼:“沒銀子咱們出宮喝風不成。”
林杏話剛說完,劉玉去對面的櫃子裡翻了一通,翻出個包袱拿過來放到炕上開啟,林杏眼睛都睜大了好幾圈,包袱裡竟是齊刷刷十個金錠子。
林杏非常小市民的,拿了一個擱在嘴裡咬了咬:“哎呦,十足的真金,你從哪兒弄來的?”
劉玉:“這是劉禿子的。”
林杏忽然想起方大壽死了沒兩天,就聽說御花園的劉禿子也死了,說是喝多了酒,半夜醉死了,如今看見這些金子,林杏非常肯定是劉玉下的手,他本來乾的就是殺人的營生,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個人還不容易。
想到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