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能夠穿石,經過時間的推移,那此前涓涓細流如今也匯聚成了江海。
十載春秋,十載雨露,以前的各個小小孩童如今也都已成長為了意氣風發的少年。
綵衣鎮碧靈湖水行淵之事也得到了完全的去除,打漁人又開始重操舊業,此地一片生機盎然。
清風習習,驅散周身熱意,一棵粗壯枝繁葉茂的古樹上斜躺著坐著一個人,小腿自然下垂,還小幅度悠閒的晃著。
此人一身黑衣打扮,頭頂戴著用樹葉和草的莖葉做的草帽,臉上用一片葉子掩面,正閒閒的靠在樹幹上打盹。
不多時此人耳尖微動,底下有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直的落到樹幹前,那人的正下方停了下來。
感受到底下人那目光的注視,樹上人把臉頰上蓋著的樹葉拿下來,低頭俯視那白衣人道:“哪裡來的如此標緻的人兒,一聲招呼都不打的闖進我地盤,好生不禮貌。”
黑衣人周身隱在一片綠葉之中,頭戴草編成的花帽,展露出的笑顏,猶如夏日裡的一片波光粼粼的汪泉,清爽又燦爛。
底下那白衣人看著他愣了一下,隨後微微啟唇道:“下來吧。”
聞言樹上黑衣人身子微微一動,屁股錯開樹幹,往後一仰,整個人就這麼掉了下來。
而樹下那白衣人好像是早知他會如此一般,已經伸好了要接住他的手,頃刻之間兩人抱了個滿懷。
黑衣人在樹上躺了有一會兒了,掉下來時,那淡淡的草木香撲面而來,把人包裹。
白衣人把人顛了一下,抱得更緊了。
黑衣人圈著他的脖子道:“我在此地等我的有緣之人,所以這位俊俏的小郎君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白衣人道:“在下與道侶走散了,特前來尋找。”
黑衣人挑了挑眉,反問道:“你怎知是走散了?萬一是他故意離開你的,你又如何能找到?”
白衣人定定的看著他道:“會找到的。”
“小郎君竟然還是一個如此痴情堅定之人。”說著說著黑衣人湊近白衣人的耳邊小聲道:
“既然如此,那為何郎君你抱我抱得這麼緊,你這麼做,不會覺得有愧於你那走散的道侶嗎?”
白衣人沒有說話,不知是不是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就乾脆不言。
黑衣人雙臂圈上白衣人的脖子,低低的開口誘惑道:“我呢隻身一人逍遙自在慣了,今兒瞧見郎君生的這般俊俏,令我心生盪漾。”
“既然郎君與道侶走散了,那不如我們結為新的道侶,把你原先的道侶踹了可好。”
白衣人注視著他,目光灼灼:“不可。”
“真是痴情兒。”說著黑衣人從他懷裡下來了,一改剛才那柔情蜜意、調戲人的態度,推開白衣人的胸膛,語氣冷硬道:
“既然如此郎君就不是我命定的有緣之人,請回吧。”
說著黑衣人轉身往樹後走,幾乎是要重新跳到樹上躺著。
白衣人伸手一把將他拉住拽了回來,力氣之大,黑衣人腳底踉蹌了一下,順勢往後倒去:“郎君為何這麼做,難不成是如那世間貪心男子一般,想既要也要?”
本以為問完這句話之後,白衣人不會回答,黑衣人正要再說什麼,那白衣人開口說話了:“不可以嗎?”
黑衣人微微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看郎君的樣貌還沒想到郎君是這麼貪心之人。”
“既然你既要也要,那我問郎君一句,你這身體吃得消嘛?”
黑衣人的手摸上白衣人的臂膀和胸口,又是抓又是揉的玩了幾下,眼神中滿滿都是不懷好意的打量。
白衣人似乎是有些受不住被他這麼赤裸裸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