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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心好,人又靈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讀過許多書呢。實則她一讀書就犯困,認得不少常用的字,何曾認真讀過一天書。
奼兒姨也沒讓她讀書,只因妙哉在信裡特意說了,蘇好意的生母酷愛讀書,立意要嫁個讀書人,卻不知讀書人最是負心,因此還是不讀書的好。
何況奼兒姨覺得,蘇好意自幼在歡場中長大,讀了書,知道了所謂的“禮義廉恥”,只會讓她矛盾痛苦。
——
蘇好意去過很多地方,可生平 天明獨去路迢迢
天色未明,楚腰館沉在一片靜謐之中。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這裡像是被塵封了許久的空屋。
昨夜落了雨,此時雖然已經停了,溼冷的風還是透過門窗的縫隙滲進來。
還沒到取暖的日子,雖然冷,也只好暫且挨著。
奼兒姨跪在觀音像前的蒲團上,左手拿著念珠,右手擊磬,依舊虔誠祈求蘇好意平安歸來。
她不知還能做些什麼,於是只好一再像神佛表示誠心。
按理應該去寺廟上香的,但因為這裡被封,沒辦法出去,只好在房中唸經了。
門扇被輕輕叩響,奼兒姨連忙停止禱告,站起身來。
奼兒姨知道鄭千戶來,一定是有要緊的話要對自己說。
果然還沒等她開口詢問,鄭千戶就說:“放心吧,八郎沒事了。”
奼兒姨聽了腿一軟,幾乎站不住,連忙抓住鄭千戶的衣袖,緊盯著他的眼睛問:“真的?八郎她真的沒事了?”
她起得有些猛,連忙扶住了一旁的椅背,跪的時間太久腿已經麻了。又因為連著幾天沒怎麼吃飯,所以頭很暈,眼前一陣陣發黑。
定了定才有些踉蹌地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鄭千戶。
奼兒姨忙將他讓進來,這還是自那日她拜託鄭千戶送信之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多謝菩薩保佑,多謝菩薩保佑!”奼兒姨又跪倒在菩薩像前,深深叩拜。
之後才起身向鄭千戶細問情由。
“已經審明瞭不是八郎乾的?”奼兒姨問道:“那今天就會把她放了吧?”
鄭千戶扶著她坐下,說道:“這事是能開玩笑的嗎?八郎真的沒事了。不信你看,圍在外頭的白鴉衛都已經撤了。”
奼兒姨快步搶到窗邊,急忙將窗戶開啟。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她全然顧不得。
低頭向樓下看去,果然真的不見之前圍在這裡的白鴉衛了。
湊巧八郎跟她沾上了邊兒,她於是想出了金蟬脫殼的法子栽贓給八郎。之前從八郎床下翻出來的東西就是她偷偷放進去的,她還交代了作案的地點和工具,一絲不差。所以很快就被定了罪,今天一早就要移交到大內去了。”
鄭千戶說一句奼兒姨就小聲念一句佛,等他說完了,高興的直掉眼淚,說道:“真是老天開眼了,也不知是哪位英雄把這真兇給抓了,真是活菩薩!那我是不是能去大牢把八郎接回來了?”
奼兒姨雖然高興,卻也隱隱擔憂。白鴉衛的大牢進去就要脫層皮,還不知蘇好意這兩天被折騰成什麼樣呢!
“是這麼回事。昨晚半夜的時候,白鴉衛的衙門前被丟了個捆住手腳的人。當時正下著雨,前門的侍衛將人帶了進去。看她身上有封信,上面說這人才是剖腹案的真兇,於是連忙上報了都指揮使大人。
將那人提上堂後,她招供得很是痛快。說之前的兩起剖腹案,加上荊國公家的小公子被擄,以及大內太監被殺都是她乾的。
她本是大巫山的一位女醫,你也知道大巫山的人很是邪門兒。他們為了提高醫術,經常會去偷死屍。這個妖女更惡毒,覺得死屍不如活人有用,於是跑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