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人去傳膳,一邊親自服侍崔奕洗漱。
以前這種事都是陳琦來做,現在陳琦不能進後院,程嬌兒又擔心丫頭不如他的意,只得自己來。
當然,她樂得伺候他,也不想看到旁的什麼人在他面前晃。
二人用了膳,程嬌兒便問崔奕,
“爺,您去前院嗎?”
崔奕接過她的布巾擦了擦手,搖著頭道,
“我就在這裡看會兒書,等你回來。”他指了指窗塌。
程嬌兒心裡暗暗吃驚,成親後的崔奕居然這麼懶惰,不可思議。
“那妾身得去議事廳了。”
程嬌兒深吸一口氣。
崔奕瞥了她一眼,瞧出她神情有幾分緊張,默默不言,拿著昨晚沒看完的書,走到窗下的炕上,也就披著一件白色的寬衫坐下來看書。
程嬌兒見他難得休息也就釋然了,吩咐一個小丫頭伺候他,自個兒就來到了清暉園前面的議事廳。
院子裡烏泱泱站滿了人,管事的婆子嬸子穿著褐色的裙衫,小丫頭一縷穿著綠色的荊釵布裙,見程嬌兒出現,齊齊行了禮,只是也有人暗暗打量她。
今日是程嬌兒第一次管家,她心裡有些七上八下,卻還是大大方方坐了下來。
自從踏入崔家大門,她就時刻告訴自己,她要端起架子,做好這當家夫人,不能叫人笑話她。
只是面對這一院子奴僕,到底沒多少經驗,程嬌兒心裡還是有些擔憂。
她深吸一口氣,先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拿著對牌一處處過問。
膳房,針線,外事,採購等各處都有司職的管事婆子,別看三房只有崔奕,程嬌兒和小世子三位主子,伺候的下人可有將近一百號人。
程嬌兒拿著簿冊和賬本,一處處查驗,原先崔奕都在外院,她與小瑾瑜待在程家,這後宅之事多少有些疏忽,程嬌兒這麼一查,竟然也看出不少漏洞來。
“何管事,小世子才這麼小,怎麼有四個丫頭管著他四季的衣裳?”
她衣裳多,也只有兩個丫頭司職,崔奕更是隻有一個丫頭管著,沒道理小瑾瑜還越過父母去。
那姓何的婆子一向管著後宅的人事,在府上也很有一些年份了,她彎了彎腰笑眯眯回道,
“夫人,小世子可是咱們侯爺的命根子,別看現在小,可一應之事是馬虎不得,每日穿的衣裳都得仔細查驗了,兩個丫頭負責清洗,兩個丫頭負責整理薰香,也是少不得的。”
程嬌兒聽了眉頭微皺,“倒也不必如此鋪張,兩人管著,相互監督便可。”
那何婆子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幾分不情願來,
“夫人,小世子矜貴著,人少了,萬一出了岔子”
她總不能說,誰都知道小世子是侯府未來的小主子,各處的人鉚足了勁想往清暉園擠,她收了人家不少好處,自然不想被程嬌兒駁了回去,原先想著程嬌兒肯定也寶貝兒子,這些事壓根不會提,哪知道第一樁就拿小世子開刀,何婆子暗暗納悶。
程嬌兒卻是把人事的簿冊往旁邊一丟,冷著臉道,
“他是我的兒子,我是三房的當家夫人,竟然都做不得主了?”
何婆子一聽面上有幾分難堪,卻只得咬著牙吞了下來,
“但憑夫人吩咐。”悶悶不樂退下了。
程嬌兒拿服侍兒子的人開刀,自然是有原因的,第一,便是以儆效尤,她對小瑾瑜的事都一視同仁,別的地方更加該合著規矩來。第二,她也提了個心眼,不想兒子的事經手的人太多,萬事還是謹慎點好。
程嬌兒又拿了幾處事詢問,那些婆子多少還有些狡辯。
只是第四個人過後,程嬌兒就發現氣氛變了,一個個噤若寒蟬,半聲不吭,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