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去,問道:“侯爺呢?”
陳豆說道:“今日一早,侯爺便已離開,囑咐了屬下,等姑娘醒來後再帶姑娘回山莊。”
事已至此,她好像也沒什麼話可以說了,只好點點頭,跟隨陳豆回了山莊。山莊裡一片烏雲慘淡,陳豆說穆陽侯在抓混進山莊的細作。沒多久,阿殷便回到原先自己住的房間裡。
明明才短短几日,阿殷卻覺恍如隔世。
一推開門,姜璇便已笑吟吟地走來,說道:“姐姐總算回來了,法華寺的花開得好嗎?”
阿殷一頓,曉得穆陽侯遇刺的訊息沒傳開來,也不欲令姜璇擔心,死裡逃生的那幾日著實血腥。她笑了笑,說道:“嗯,好看,齋菜也很好吃。若有機會,也帶你去嚐嚐。”
見姜璇沒懷疑,阿殷倒是有些感謝陳豆想得周到,特地給她帶了換洗的衣裳。
“咦,姐姐,你的額頭怎麼了?”
阿殷一摸,有點紅腫,頓時想起是怎麼傷著的,露出不以為意的模樣,說:“應該是賞花的時候,磕碰到了,不礙事,我們屋裡還有侯爺先前送的千金膏,擦一點,過一兩日便消腫了。”
她拉著姜璇往裡間走,又說:“我這幾日也在想你的婚事,你覺得范家小郎如何?”
姜璇一愣,呆呆地看著阿殷。
阿殷見狀,也知自己操之過急。可是在山洞裡得罪了穆陽侯,萬一他遷怒起來又該如何是好?她最寶貝這個妹妹,她若有什麼不測,沒她護著,怕不出幾年便被家裡的父親給賣了。她心底善良,又藏不住話,父親定會打她的主意,逼問她銀錢藏哪兒了。若是嫁了人,有夫家幫著,父親也不敢肆意妄為。本來寶貝妹妹的終生幸福是該認真仔細地考慮,可現在來不及了,思來想去,似乎也真只得范家小郎可以相托了。
她柔聲道:“可是不喜歡范家小郎?”
姜璇紅了臉,道:“姐姐喜歡嗎?”
阿殷笑道:“傻妹妹,是你嫁人,不是我嫁人。你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姜璇認真地道:“姐姐喜歡,我便嫁。我自幼寄人籬下,多得姐姐相護,我才能平安無事地活到今日,不愁吃穿,還學到了本事。姐姐自幼就對我好,這世間沒有比姐姐對我更好的人了,姐姐喜歡的,覺得好的人,一定沒有錯。”
阿殷心中好一陣酸楚,若不是自己,妹妹也不用這麼倉促嫁人。她以前都仔細想過了,她掙得銀子,待妹妹尋著心上人時,風風光光地把她嫁出去,這樣她到夫家也有底氣。
她垂了眼,不欲讓姜璇見到眼裡的水光,又說:“那過幾日我與范家小郎說一說,若是成了,婚期便定在月底。我查過黃道吉日,月底有個好吉日,宜出嫁。”
“好,都聽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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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四天,穆陽侯那邊依然沒有什麼動靜。
直到第五天的時候,陳豆才過來將阿殷與姜璇送上馬車。阿殷微微一怔,問:“要去哪裡?”陳豆道:“侯爺吩咐了,送姑娘回家。其餘的五位核雕技者也今早送回去了。今早侯爺已經離開恭城,回永平了。”
她試探地問:“侯爺還來恭城嗎?”
陳豆說道:“侯爺的意思,作為屬下不宜揣摩。”
阿殷道了聲“謝”,唇瓣卻是忍不住揚起來了。見陳豆望來,趕緊地斂了笑意,又問道:“你也要回恭城嗎?”
陳豆頷首。
阿殷只覺欣喜來得如此突然,穩住心神,朝陳豆欠了欠身:“這些日子以來,多謝郎君的照拂。”說著,上了馬車,背影無端歡快得很。
姜璇問:“侯爺怎麼自己一個人回永平了?”
阿殷道:“約摸是有急事,不去永平也好,我還能再陪妹妹一段時間。”
姜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