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侯爺”二字,姜璇的腦子已經懵了。候候候侯爺……這是比縣令大多少的官?不過儘管如此,姜璇的身體比腦子反應得更快,她下意識地擋在阿殷的身前。
“你們想做什麼?”
言深面帶不善讓姜璇察覺出危險的氣息。
阿殷輕輕拉過姜璇,擋住她半個身子後,方微微斂衽,說道:“這位郎君,她是我阿妹,年紀尚小,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能否讓我與我阿妹說幾句?說完我便跟郎君去見侯爺。”
言深依然是冷冰冰的模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阿殷見狀便知是預設,拉過姜璇在一側低聲道:“我去去就回,你在屋裡鎖好門,誰也別開門。你別擔心,那位貴人應該只是看上我的核雕。”
“姐姐,我……”
“乖,留在屋裡。我若今晚回不來,你夜裡也小心一些。”
姜璇聞言,眼眶都發紅了。
言深嘴角一抖,她們姐妹倆當侯爺那兒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麼?遂道:“我們侯爺向來是行事周全的人,你妹妹安危無需擔心,我們遣了人在此。至於你,今天夜裡一定回得來。別廢話了,趕緊走吧,別讓侯爺久等了。”
阿殷心中警鐘大作,不由惶惶,此番話無疑是告訴她,她的一切那位貴人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遣了人在此,她不反抗便是保護阿璇的安危,若是反抗便是不堪設想。
言深自是不知阿殷內心所想,若知阿殷如此扭曲他家侯爺的好意,恐怕他能氣得再生吞一塊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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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天陵客棧的路上,阿殷試探著問言深那位侯爺為何要見她。言深高深莫測地回道:“你到了便知。”實際上,言深也不知他們家侯爺為什麼要見殷氏。先前侯爺說已有了人選,可今日他們將飲血鞭奉上時,侯爺卻說不需要。
近來,侯爺的行事真真是愈發撲朔迷離。
言深這麼一說,阿殷心中更為忐忑。不過短短一刻鐘,她已將最壞的可能性想了遍,不外乎是貞操罷了。橫豎她也不想嫁人了,要拿便拿去。如此一想,阿殷倒是冷靜了下來。
言深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阿殷。
瞧她先前還稍微面露惶恐緊張之色,不過轉眼間,已消失殆盡,只剩一副平靜的面容。調整情緒之快,是他所見的姑娘中數一數二的。
想起殷氏憑一己之力逼得謝家退婚,言深不由心生佩服,倒也忘了先前生吞豬肉的氣憤,輕咳一聲,與她說道:“我們侯爺並不難相處。”
“多謝郎君提點。”
到了天陵客棧後,有一小童走出,對阿殷道:“還請姑娘跟小人前來。”
阿殷應聲,沒想到那小童卻將她帶到一間霧氣騰騰的房間裡。只見小童施了一禮,輕聲道:“還請姑娘先沐湯。”說罷,他又施了一禮,帶上房門。
就在此時,煙霧繚繞中走出一侍婢打扮的姑娘。
那姑娘雙目無神,一看便知是個目不能視物的。只聽那姑娘道:“奴婢喚作翠玉,是侍候姑娘沐湯的。”說著,循聲過來脫阿殷的衣裳。
阿殷見她有些侷促,動作也不利落,試探地問:“聽你口音,像是恭城人?”
翠玉回道:“回姑娘的話,奴婢正是恭城人。原先是要給侯爺今日侍疾的,只是侯爺已覓得新人,無奴婢用武之地。奴婢便跟在言大人身邊當一個粗使丫頭。”
“侍疾?”
翠玉道:“還請姑娘放心,雖然有些疼痛,但忍忍便好,頂多小半個時辰。”
阿殷仍然沒聽明白,她直接問:“侯爺是有什麼疾病?”
翠玉說:“此事奴婢不宜多言,但姑娘放心,就是挨鞭子而已。”
……挨鞭子?這位侯爺貴人千里迢迢把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