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來往的人,沒工夫點菜。
一頓飯吃得並不輕鬆,齊慕槿吃一口又望一眼樓下,吃一口望一眼樓下,唯恐有遺漏。
當她嚐了一口清蒸鱸魚,整個人像被觸電般的顫抖。
這個味道……正是記憶中的味道,很特別……這二十多年從未吃到過……
是你嗎?
“媽,你怎麼了?”葉瀟瀟不解的看著捂著嘴默默淌淚的齊慕槿,猜測道:“咬舌頭了?”
齊慕槿反手擦乾眼淚,指著面前的清蒸鱸魚說:“你爸爸……他……做的鱸魚就是這個味道……他說是他自創的……”
聞言,葉瀟瀟連忙夾了一塊鱸魚嚐了嚐,味道很好吃,但她沒嚐出有什麼特別。
“他用薄荷代替魚腥草,還有醃製魚的時候他用蝦醬不用醬油,魚肉吃起來會有一點點的甘甜,同時更加入味兒。”
經齊慕槿提醒,葉瀟瀟這才發現確實是這樣,但這些烹飪方法並不是什麼獨門絕技,學起來也容易,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齊振楠叫來經理,讓他把做清蒸鱸魚的廚師請出來。
“啪嗒。”因為過度緊張,齊慕槿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她的手在顫抖,一顆心隨餐廳經理而去,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
“媽,別緊張,放鬆。”葉瀟瀟握緊她的手,不斷的給她打氣,安慰她。
齊慕槿衝葉瀟瀟擠出一抹晦澀的微笑:“我不緊張。”
還說不緊張,手抖成這樣了,葉瀟瀟並未點破,回以瞭然的笑,她從齊慕槿的眼中看到了纏綿的情意和忐忑的彷徨,卻未見絲毫的恨,原來愛一個人就算被拋棄也始終無法忘懷那份愛,因為太愛,所以恨不起來。
不多時,經理帶著廚師出來,齊慕槿看到那張年輕的臉瞬間洩了氣,喃喃道:“不是他,不是他……”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相對於齊慕槿的失望,葉瀟瀟則平靜許多。
齊慕槿仍不死心,問道:“小夥子,是誰教你用蝦醬醃魚?”
“現在不都是用蝦醬醃魚嗎?”年輕的廚師反問。
“哦。”齊慕槿失望極了,憂傷的看著面前的清蒸鱸魚,不再說話。
齊振楠付了廚師小費遣他回廚房。
“難道是我看錯了?”齊慕槿食不知味,放下筷子,手撐著頭,眼睛死死盯著門口,開始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