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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曾經的俞正味,在東西菜餚的結合上努力了那麼久,再次轉向去深入研究華夏的根基脈絡,不還是未見成果就死於車禍?
這麼一想,他上輩子過的那麼悲催,沈何夕又覺得自己揍了俞正味一頓真是揍對了,他現在不就是(在鐵拳之下)和自己一樣在看書長知識麼?比看大胸畫報當個頹廢男有意義多了。
寫完這兩頁的總結再去背一下剛剛學到的條文,她已經把這份對華夏菜與西方菜的比較與融合納入了自己平日的學習計劃中。雖然這讓她過得更辛苦了一些,但是因為越來越感興趣,她也就不在乎一時的勞累和疲憊了。
也許在剛剛過去的這個夏天之前,沈何夕還覺得自己不過是喜歡那個廚房,喜歡做飯的感覺,那麼現在她要想的更多,由沈家、由徐家,甚至由俞老師傅的經歷上讓她隱約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把那些人們一代代繼承的東西留下來,記下來,再去告訴別人,也許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此時的沈何夕只是覺得對這方面有興趣,她沒有那麼多的雄心壯志,只有一個喜歡廚藝的老油子骨子裡的那麼點貪圖安逸和透過自己努力獲得的奮發向上,她的“往前走”一直還控制在自己“能控制”的範圍內,可是一個能被自己“控制”的未來,何嘗不是把自己也限定在了可控的“挑戰”裡?
說白了她其實還是看不透自己,不知道如果給她自己一個廣闊的平臺,她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晨光漸漸明亮,這座城市特有的薄霧輕籠著沈何夕的窗臺,小墨跡慢騰騰地追了幾下自己的尾巴,又蹭過旁邊的貓抓柱,費了一會兒力氣爬到貓抓柱的頂上用藍色的眼睛看著與它高度基本平行的人類。
圓滾滾的小腦袋搭在它自己的爪子上,同樣圓滾滾的大眼睛隨著女孩兒寫字的筆輕輕轉動著。
又過了一會兒,沈何夕放下手裡的東西開始收拾房間,今天幾個弟弟妹妹要來這裡過週末,明天去首都拍攝“時光廚房”的時候再把他們送回家。
正好有了這麼多張嘴,想到最近看到的“炮豚”,女孩兒也想自己試試這種做法的可實現性。
她用的不是乳豬而是鵝。
一隻不大也不小的肥嫩的鵝,斬頭去爪之後在鵝的頸背部開小口往裡面吹氣,按照傳統的烤鵝做法還要在腹腔內灌入調味的湯汁,一方面是為了讓鵝更好的入味,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湯汁在加熱中煮沸,把鵝內部深入的地方煮熟,節省烹飪時間也能讓鵝的口感變得富有層次。
沈何夕並不只是單純地選用了傳統的調料來給鵝入味,她把幾種調料調勻之後塗抹在鵝的內部,然後在裡面填塞了蘋果丁,用針線把鵝身上所有開了口的地方都縫合起來。。
抹泥烘烤的做法還缺乏條件,沈何夕站在廚房抱著鵝裡想了想,決定採用克萊德先生教給她的燜烤的方法。
燜烤的湯汁是她選的是調味後的米粥,選用米粥是因為它和溼泥一樣能祛除掉肉內含有的腥氣。
當然,這個搭配非常地奇怪,看見一隻生鵝放在涼了的米粥裡,沈何夕自己都差點笑了出來。
為什麼覺得這隻鵝被自己這樣炮製,連擺出的動作都讓人覺得它真的很無奈呢?
燜烤到鵝的外在已經基本熟透,女孩兒又拿出整隻鵝,徹底控幹水分,在米粥裡被燜烤出來的鵝皮肉滑膩,少了很多的油香氣也沒有了腥味。
在幹了的鵝身上塗抹上調料和用來上色的紅曲,再次晾乾之後塗抹一層薄薄的米糊,塗好了米糊女孩兒拎著鵝的脖子,從上往下下油鍋把整隻鵝炸一下,一勺勺的熱油從上到下的潑淋和反覆,讓鵝皮變得顏色豔麗、色澤誘人。任由肉質與熱油接觸後的迷人香氣作為主角,來上演一出讓人食指大動的絕佳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