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女扮男裝,拋下白白,千里尋夫?」林寒順著她的話接道。
紅菱和紅藕二人愣了一瞬,隨即相視苦笑。
「不是?」林寒眉頭微蹙,她居然還會猜錯。
紅菱嘆了一口氣,「那是夫人您,武功高強,無所畏懼。」
「那是怎麼回事?」林寒不禁看一眼懷裡的小孩,見他已酣然入睡,便命紅藕去拿個小被褥,給孩子蓋上。
紅藕伸手,「把公子放榻上吧。」
「別了。他白天睡不長,醒來不見我又該哭。」林寒先前還奇怪她還沒來半個月,這孩子怎麼跟她這麼親。聽紅菱那麼一說,明白孩子從小沒娘,指不定都不會喊「娘」。
可是也不對啊,他都不記得,紅菱方才怎麼還說他怕她這個娘消失。
林寒想不通,待紅藕出去就問出心中疑惑。
「據說她走那日曾去看過小公子,小公子哭的很兇,不讓她走,她還是走了。」紅菱道。
林寒摸摸小孩的臉,「倒是個聰明的。後來呢?」
屋裡只剩三人,一個還在做夢,紅菱少了一點顧忌也沒再猶豫:「我也是聽說,那女子耐不住寂寞心悅府上一管事,被管家發現那女子就和管事跑了。
「管家邊帶人去追邊請衛尉稟告陛下。沒等陛下的人到,那女子就從馬車上跌下來摔死過去。老夫人因此一病不起,沒等大將軍回來,就,就撒手人寰。」
林寒驚得張大嘴,「大,大將軍連他娘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紅菱:「何止老夫人,二公子和三公子的娘也沒見著。後來陛下就下了禁令。有人問起只管說病逝。可短短六年死了四人,說生病也沒人信啊。這兩年不知怎麼就傳出大將軍乃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兄弟,此生必然孤苦無依。」
「你們也這樣認為?」林寒看著她問。
紅菱臉色微變,喃喃道,「以前,以前這樣想過。自打聽夫人講是風水的緣故,我就不,不那麼想了。」
林寒不說信她也不說不信,蓋因她還有別的要問,「克兄弟又是怎麼回事?」
「大將軍有個兄長,來到長安沒幾年就走了。他兄長一走,大將軍的嫂嫂改嫁,拋下堂公子——」
林寒忙抬手阻止,「大將軍的侄子?」
「是的。大將軍一手帶大的。沐公子最像大將軍,比三位公子都像。大公子隔壁那處院子就是沐公子的。」紅菱道。
早幾日林寒把果樹「買」來,命僕人種到楚揚哥仨院中,才知楚揚住在西邊前排,中間兩處是楚玉和楚白的住所。
楚揚西側還有一處,大門鎖著,林寒當時大腿根痛,迫切想去休息,也沒心情問那是誰的院落。
這幾日又有別的事,林寒忙起來就忘了,「我以為是老夫人生前住處。」
「老夫人和沐公子住老宅。老宅如今已改成冰窖。」紅菱道,「老夫人走後沐公子才搬過來。對了,夫人,你把沐公子的人趕出去了。」
林寒:「改日再買倆便是。」
楚揚哥仨都有一個小廝。
林寒聞言便問:「楚沐的隨從呢?」
「隨沐公子上戰場了。」抱著被褥進來的紅藕接道。
林寒:「他幾歲?」
「十八。」紅藕把被褥遞給林寒。
林寒驚訝,「比我小兩歲?」
「他是將軍的侄兒,能有多大啊。」紅菱被她的話逗笑了。
林寒想想也是,「先不說他。白白怕我丟下他,是不是有人跟他說,他娘跟人跑了。」
紅菱和紅藕被問住,只因她倆從未想過這點。
「誰敢啊。」紅菱遲疑不定地說出來,忽然想起管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