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還是有些可惜的……本以為東山郡王如果被毒死了,她兒子就能繼承王位。
誰知道禍害遺千年,東山郡王面對這樣殘酷的愛情竟然還能活著……她便垂頭摸了摸兒子的小臉兒小小聲地說道,“念哥兒別為你父王擔心,他死不了。”這話說的……鳳念急忙點頭,努力不要叫自己露出遺憾的樣子,乖巧地對唐菀說道,“是啊。只是父王如果臥病在床,那誰來照顧他呢?”
母子倆的目光都看向東山郡王的女人們。
至於鳳念,才四歲大,還是個孩子,怎麼能照顧自己生病的父親呢?
他自己尚且需要照顧。
唐菀看了一眼正臉色同樣遺憾,也在遺憾東山郡王沒死成的鳳樟,便在一旁說道,“既然郡王無事,我們也就放心了。只是東山王府如今這麼混亂,連照顧孩子的沒有。同是皇家宗親,咱們王府在這時候自然要挺身而出,幫著東山王府解決一些問題。就叫念哥兒繼續留在王府,時不時過來看望他父親。這操心費事養孩子的許多的麻煩,我們王府暫且先幫襯著吧。”
她聲音軟軟的,卻一副替清平王府拿主意的樣子,只是這話不是應該叫鳳弈這個王府主人來說麼?
東山王妃心裡嫉恨交加地看著唐菀這樣隨意地做主的樣子,急忙去看鳳弈,哀哀地說道,“只是若我們郡王臥病,這王府之中就沒有做主的人呢。還是叫念哥兒回來,也好當這個家,叫王府有個主心骨啊。”
既然已經驚動了宗親,只怕東山郡王中毒這件事必然要徹查。如今東山王妃倒是慶幸宮中的神醫沒有叫東山郡王被毒死。只要東山郡王不死,她就算是被查出是下毒的主謀,那罪過也未必很大。
若是東山郡王真的只能纏綿病榻,那子嗣上只怕也只有鳳念與鳳含兩個兒子。
趁著這個時候把鳳念給叫回東山王府,如果鳳念死了,那鳳含就是王府唯一的繼承人。
至於謀害東山郡王……到時候捨出一個府中的下人背了這黑鍋就是。
東山王妃心中急轉,已經趁著這個時候想到了更多的事。
鳳弈敏銳,見她竟然聽說東山郡王死不了就又想要算計鳳念,見這女人不知死活,他便冷冷地說道,“鳳念只有四歲,做什麼主心骨。他不過是中毒,又沒有歸西。這世上沒有生父尚在,世子就要當家的道理。”他見太醫已經忙著給東山郡王施針用藥,只轉頭對幾個王府侍衛說道,“去叫衙門與宗親管事都過來,就算人沒死,可毒殺郡王,罪無可赦。別以為人沒死,自己就能活著。”
他看都不看臉色微微一變的東山王妃說道,“也少拿下人頂缸。以為誰是傻子不成?從前不跟你們計較,是懶得計較。如今,本王不想放過真兇。”他凌厲的目光看了東山王妃一眼,冷笑了一聲說道,“至於你,無論這件事與你有沒有關係,堂堂郡王妃,竟然叫自家郡王在府中被毒殺,可見你就是個無能的廢物!無論誰是歹人,你都犯了失察之罪。把她先給本王捆了。”
他抬了抬下顎的功夫,清平郡王府的侍衛壓根就對這些皇親國戚完全沒有半分畏懼,答應了一聲上前利落地把東山王妃給捆了起來。
這樣無情頓時叫東山王妃嚇得驚叫起來,鳳弈卻眉頭都沒有動半點,淡淡地說道,“先捆著。”他正想要說等東山郡王醒來給他看一眼自己被捆起來的女人的時候,東山郡王突然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張開了還有些茫然的眼睛。
他只覺得渾身都劇痛無比,那是融入了血與骨的劇痛,疼痛得叫身體無力,甚至呼吸之間都泛起了血氣。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與嬌笑連連的愛妾打情罵俏的時候被餵了一口燕窩上,此刻茫然了片刻,他虛弱地轉頭,卻看見自己的面前一片亂象。
看到鳳樟竟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東山郡王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