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得起,自然也放得下,橫豎也哭過了,再不放下也浪費我那些時日流的眼淚。”
她又笑道:“我可是曉得裡面是什麼,那樣東西可是閔家郎君託我家小郎不辭千里遠從燕陽城裡帶回來的。怎麼樣?阿錦可好奇裡面是什麼?”
崔錦說:“約摸不是首飾便是女兒家家喜愛的玩意兒吧。”
歐陽鈺看她一眼,說:“此時我竟有出氣的感覺,阿錦你不喜歡閔家郎君實在太好了,像是為了我出了氣一樣。”
“你不喜歡我,所以我知己便也不喜歡你?”
歐陽鈺輕咳一聲:“我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想過。”
崔錦笑出聲,不小心將妝容描花了,她拿了帕子沾水輕輕地拭去。歐陽鈺問:“你的侍婢呢?”崔錦說:“外頭忙著,今日我及笄,梳妝之事我自己來。”
似是想到什麼,她輕輕地一笑。
沒抹胭脂的臉頰有了更甚胭脂的胭紅,歐陽鈺看得目不轉睛,說:“阿錦生得這般模樣,難怪那一位貴人不願放手了。”
崔錦嗔她一眼。
歐陽鈺笑說:“好好好,我不說便是。”她忽然左瞧瞧右看看,隨後壓低了聲音在崔錦耳邊說道:“你讓我辦的事情都已辦好了,你且放心,由我經手的事情絕對出不了漏子。”
崔錦笑吟吟地道:“你我之間便不與你言謝了。”
歐陽鈺說:“誰要你言謝呀,等我以後成親時你送禮可不能手軟。我可是知道你手裡有多少金的。”
崔錦笑著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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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錦的及笄禮很是熱鬧,從早上到晚上,擺了兩次流水席,可見秦州崔氏的重視,即便是當初嫁入秦南王府的崔柔也不曾有這樣的排場。
崔沁羨慕歸羨慕,如今倒也不嫉恨崔錦了,許是受了方氏的教誨,如今她也收斂了性子,乖乖巧巧地喊一聲“錦堂姐”。
崔錦心中很是感激。
這到底還是不一樣的,在自己的生辰當日,有親人在場,有親人的祝福,雖然她說了不願鋪張,但真正看到崔府為自己花了心思,崔錦心底仍是暖暖的。
此時天色已經擦黑。
崔錦在屋裡頭聽著阿欣稟報今日收了哪些禮,又分別是誰送來的。她有些心不在焉,阿欣也看出來了,遂三言兩語便一筆帶過,而後離開了屋子。
前幾天她收到了謝五郎的信,說今日便會到洛豐。而如今已入了夜,連
謝五郎半個人影都沒有見著。
她不禁懊惱地說道:“他定是尋我開心!騙我的!謝騙子!”
冷不丁的,卻有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謝騙子?”
崔錦登時渾身一僵,直到那股熟悉的清香襲來,她方猛地回神,不敢置信地轉過身!她眼前出現了一抹素白的人影,安安靜靜地站在她的十步開外。
還是那樣的眉,那樣的眼,清冷中帶著一分笑意,帶著幾分柔和。
“你……你……”
他邁步前來,崔錦又連忙出聲:“你別動。”
她上前挪開了一張桌案,方說:“好了。”話音未落,他的臉頰便已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麼近,那麼清晰,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鼻間撥出的灼熱氣息。
他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一吻,聲音沙啞而低沉。
“賀芳辰。”
她手中多一個錦盒,巴掌大小,草青松鶴紋案,邊緣還鑲了金邊。小小的一個錦盒做得很是精緻。她低頭望著,說:“這是什麼?”
“及笄之禮。”
她登時好奇得很,過年時他送的新年禮物多得出乎意料,如今她及笄且生辰,手掌上的禮物又會是何等珍貴呢?
她說:“我……現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