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注意的時候,有一道黑色的人影悄悄地離開了人群,往僻靜的角落裡走去。只見那人身姿挺拔,然,背影卻有幾分落寞。
幕籬之下是一張丰神俊朗的臉,正是如今炙手可熱的忠義王——閔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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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府。
身為高門望族的謝府,門口自是氣勢磅礴,如今府邸張燈結綵的,囍字也貼得格外張揚,門口等著五郎迎親歸來的下人們笑容滿面的,眼神裡十分自豪。
要曉得他們家的五郎娶得可不是一般的姑娘,是巫女大人呢。沒有巫力的五郎娶了巫女,夫妻一體,以後誰還敢拿巫力說事?
其中一人忽然拍了拍腦袋,說道:“哎呀,差點忘了,這邊是佈置好了,五郎那邊的府邸呢?以後新娘子久居的可是五郎那邊的府邸呢。今日成親拜堂才選在了本家,待三朝回門後便直接回五郎的府邸了。”
另一人撲哧的一聲,笑出聲來。
“此事哪裡輪得到你操心,雖然與尋常娶妻不一樣,但這些事情都是由我們主母親自操勞的,又怎會出紕漏?”似是想起什麼,那人壓低聲音又道:“五郎向來少歸家,此回娶了妻,興許與本家的關係會緩和一些……”
話音未落,銅鼓嗩吶鞭炮聲已然接近,方才還在竊竊私語的幾位下人登時住了嘴,點燃了垂掛在府邸門口的長鞭炮,霧氣沖天,喜色連綿。
喜輦進了謝府。
喜堂上滿堂貴客,若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來到此處怕是會嚇得雙腿發軟,隨便一望,哪個不是赫赫有名的,哪個不是名門顯貴?
崔錦自是不在意這些,她環望喜堂,並沒有見到閔恭。
她默默地在心底低嘆一聲。
“怎麼?”謝五郎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崔錦不由一驚,沒想到謝五郎的心思如此敏銳,她不過是在心底嘆了聲,謝五郎竟然就察覺出來了。她低聲說道:“沒怎麼。”
謝五郎說道:“等拜堂過後你便回喜房裡,滿堂賓客不用在意,謝家其他弟兄會應對。如今非朝堂,你無需太累。”
崔錦心中微暖,悄悄地捏了下他的手掌心。
接下來便如謝五郎所說那般,在喜堂之上,崔錦無需操心,今天她只要當一個新娘子就夠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相拜。三拜一結束,崔錦被送進了喜房。
臺上的龍鳳燭滋滋地燃燒著,旁邊放了許多吉利之物。
月蘭扶著崔錦在喜床邊坐下,她笑吟吟地說道:“大姑娘,方才阿墨與奴婢說,再過一刻鐘郎主便回。阿墨還特地說了,郎主不會讓大姑娘久等的。”
崔錦含笑道:“恆郎對外頭的賓客倒是敷衍,哪有新娘子剛進喜房,不到片刻新郎官便跟著進來。如此太顯猴急,恐怕不過幾日滿燕陽城都知謝家五郎的清高孤冷只是皮子,內裡……”
“吱呀”一聲,喜房的門被推開。
月蘭一望,輕呼了一聲,竟是謝五郎。
“內裡什麼?”
謝五郎邁進喜房,踱步走前。阿墨給月蘭使了個眼色,月蘭便識趣地悄無聲息地離去。房門一關,喜房中便只剩崔錦與謝五郎兩人。
崔錦笑道:“恆郎不是說一刻鐘麼?我前腳剛進喜房,恆郎後腳便到。”
謝五郎慢慢地在崔錦身邊坐下,問:“內裡什麼?”
崔錦見他如此執著,索性說道:“恆郎內裡如何恆郎自個兒知曉,還用得著我說麼?”
謝五郎低笑出聲:“也不必說了,”頓了下,他又道:“將合巹酒取來,*一刻值千金。我內裡如何,阿錦等會便能知曉。”
崔錦取來合巹酒,挑眉說道:“我倒是擔心,黑燈瞎火的,五郎又目不能視物,以前又不曾試過……”
謝五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