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正事,弟弟,哥跟你聯絡下感情,非得有事情嗎?”
肖南哼笑一聲:“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我能幫你肯定幫你。”
“真是小事,下個月月底不是有家宴嗎?你老爺子面前晃一圈就成。”說著,又立馬接上:“沒闖禍,真沒出闖大禍,就是我之前和幾個小明星鬧了點緋聞,上了頭條和熱搜,有嘴碎的人和老爺子說了,老爺子不高興,這也就是小事,你要在老爺子面前出現,老爺子一對比,我這壓根兒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怒火轉移,我就不顯得討人嫌了……”
電話那頭長嘆一聲:“弟弟,有了你的對比,咱們肖家幾個兄弟只要乖一點,老爺子都不挑剔了。”
肖南板著臉:“掛了。”
“弟弟!別!開玩笑開玩笑,下個月的家宴你真的得參加,我是來提醒你的,我那點事兒真不是事兒,頂多讓老爺子不高興個一會,但是你要再不出現在家宴裡,你們一家怎麼跟其他家爭,三哥四哥那邊,為了討好老爺子,他們一家是無所不用其極,嘖嘖,老爺子那天誇了柴家的姑娘一句,三哥一轉頭就去追柴家的姑娘了,那柴家的姑娘長得一般,但那脾氣喲,跟朝天椒似的,誰受得了……”聲音變得一本正經:“弟弟,你們家要再不爭,恐怕就沒什麼機會了。”
肖南淡淡地說:“我知道了。”
“你們一家是不是還在為以前……”
話還未說完,肖南猛地就打斷了:“行了。”
電話那頭嘆了聲:“行,不說了,哥也不打擾你了,掛了。”
電話結束後,肖南離開了洗手間。
黎茶茶這一回乖巧得很,完全沒有踢被子。她睡得很是安靜,細長如扇子般的睫毛垂著,在下眼瞼處投落一片陰影,她的面板光滑細膩,也不知是不是有些熱,兩頰染上一抹酡紅。
肖南看著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伸手一根手指,在黎茶茶的眼皮輕輕地碰了下,擦出一抹棕色來,又動手擦了擦兩頰的紅暈,手指也沾上了一抹粉紅。
肖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這是妝。
他去諮詢了甄寶女士——【睡覺可以帶妝嗎?】
甄寶女士予以回覆——【不可以!千萬不要!對面板損傷太大了,一定要卸妝!卸乾淨了才能睡。你要是談了女朋友,女朋友太累忘記卸妝,記得用卸妝水給她卸,她會感激你的。】
肖南又去了洗手間。
總統套房的洗漱用品配備齊全,還有寫著明明白白三個字的“卸妝水”的玻璃瓶,以及卸妝棉還有棉籤。
他浸溼了一整塊卸妝棉,然後仔仔細細地擦著黎茶茶的臉。
肖南見到一塊接一塊的土黃色卸妝棉時,都驚呆了,往臉上塗這麼厚的跟顏料似的東西,不會熱嗎?眼皮那兒還擦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棕色,眼睫毛碰了下,卸妝棉上都是黑色的痕跡。
原以為一張臉頂多就是十秒鐘的事兒,沒想到擦了下,足足擦了十分鐘,她臉上才擦不出髒東西來。
肖南萬分不解。
黎茶茶這張臉吧,白得跟煮熟的雞蛋一樣,不塗抹這些化學顏料,也很好看,偏偏去個酒吧,就往連上一層接一層地疊。也不是說不好看,黎茶茶底子好,怎麼都是好看的,就是不太能理解。
忽然,她輕輕地嚶了聲,似是在夢囈。
他問:“什麼?”
她又說了遍。
這回,肖南聽清楚了,她在說:“肖南,親我。”
他低頭在她的眼皮輕吻了下,她又繼續安安靜靜地睡了。肖南望著她的睡顏,先前的那通電話帶來的不愉快通通消失得無影無蹤。驀然,他想起了一個事,又用手機開啟了搜尋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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