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仁的打趣與調侃,江滿一字不落地轉達。
未料卻見到少東家苦笑一聲。
江滿乾巴巴地嚥了口唾沫。
上官仕信直言:“你回去轉告父親,如今他兒子只能賞月賞花,媳婦還藏在核雕裡。”阿殷所言的,他豈能不明。又豈會看不清?
烏雲若真想擋了明月,又又何難?
來一陣風,便有了。
再來一陣風,便也散了。
歸根到底,是不想而已。
“少東家,方才我下來時,正好見到殷姑娘上馬車,附近有可疑的人影。”江滿望了眼已經消失在黑夜裡的馬車,又道:“說來也是奇怪,那人身手極好,藏得也極為隱秘,見著我了,卻故意顯露了身影。我本想追上去,只是他身手太快,沒有追上,不過他看起來毫無惡意。”
話音落時,江滿見到他們的少東家露出複雜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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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嶼山山下停了一輛樸素簡單的馬車。
馬車不大,只能容下兩人。
而此時車外正站了一黑麵郎君,偏頭向著車簾,低聲稟報著。
“……那一日我救了林師姐後,在陷阱裡時便在想像我這樣的姑娘,居然能得子燁垂憐,還能得子燁一句嗜好核雕與我,約摸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言默十分慶幸隔著一道薄薄的車簾,見不到馬車裡自家侯爺的表情。
不過不用親眼看,他也知自家侯爺此刻的表情絕對是陰沉得很。
果不其然,在他一字不落地把殷氏的話完完整整地稟報後,馬車裡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靜。言深看了看車簾,又看了一眼言深,輕輕地搖了搖頭。
真是榆木疙瘩,侯爺讓他上山跟著殷姑娘,跟便跟了,要稟報便也稟報吧,也不會挑些好的說出來的。他聽了那麼久,也知殷姑娘要表達什麼,直接向侯爺稟報一句上官仕信慘遭殷姑娘拒絕,痛哭流涕回山頂不就好了麼?保證侯爺聽了內心歡喜,馬車裡也絕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安靜。
他對他擺擺手。
言默眼角看也不看他,繼續道:“殷姑娘上馬車時表情很是愧疚,也十分沉重。”
果真是木頭腦袋啊,沉默一下會死呀!改成殷姑娘上馬車時表情雖沉重,但也如負釋重不就好了麼?他對言默張嘴,比了個嘴型。
言默看懂了,沒理他,又道:“下山時,馬車裡時不時有嘆氣聲傳出。”
言深瞪他。
言默固執地表示要認真執行侯爺的命令,何為一字不落!這就是一字不落!
言深沒眼看了,只覺以後殷姑娘若成了他們沈家的主母,說不定會記恨上言默的。何為融會貫通?這木頭腦袋就從未懂過!他們侯爺對殷氏容易心軟,但凡言默扯一句,殷氏想侯爺了,這不就結了麼?
終於,沉默的馬車裡傳出他家侯爺的聲音。
嗯,聽不出喜怒。
生氣的前兆。
“言深。”
言深生無可戀地看了言默一眼,應了聲:“屬下去請殷姑娘過來。”準備離開時,順道剜了言默一眼。就在此刻,馬車裡又傳出沈長堂的聲音。
“讓她帶上核雕。”
言深又應了聲,身影方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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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綏州時,時辰也尚早。
路邊還有賣吃食的,阿殷便想著給姜璇買點吃食回去。今日鬥核大有在以前聽祖父說話本時的那種考生答完題等放榜的心情。
能不能進核學,她已然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若不能進也無妨。她聽說蘭錚師兄都是第三回鬥核了,至今仍是核學的候選人。
她下了馬車,買了幾個剛剛出爐的烙餅,準備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