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已經是眾矢之的,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麼痛快的說話,讓康熙驚詫一秒,忍不住笑了:“成,既然這樣,便讓人翻修,爭取在生之前搬進去。”
說著他就上心了,迫不及待想讓她搬進去,一時間連歇晌都不顧了,直接起身就要走,還交代道:“朕先去畫堪輿圖,你且先小憩一會兒。”
原本就有朦朧的想法,他也在心裡過了不少次,坤寧宮的一草一木,他這會兒心裡頭想法不少,想要回去直接辦好,早日動工,也省的他日日惦記著。
他先去坤寧宮溜了一圈,這到底有些年頭沒住人了,略有些荒涼,縱然日日有人打算也不成,沒人氣養著,到底有些陰森。
“儘快收拾出來。”該刷漆刷漆,該糊紙糊紙,窗戶該換玻璃的也都給換了。
這樣吩咐一通出來,康熙幻想了一把往後的幸福日子,就忍不住笑了。
而這個舉動,在後宮中掀起不小的浪濤,畢竟坤寧宮空閒已久,各宮都在盯著,這突然收拾起來,必然是有人要入住中宮,而這個人必須是自己。
特別是佟貴妃,她謀劃了這麼久,連屈辱都給忍了,沒道理最後功虧一簣。
她狠狠捶桌,惱怒道:“訊息可確定?”她嘴裡這麼問著,心裡卻明白,必然是真的,要不然奴才也不敢出來跟她說。
入住中宮啊,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總覺得馬上就可以了,可最後從皇上那裡反饋過來的總是失望,若要她徹底的放下這念頭,也是不可能的事。
她愛他。
在這夜夜守燭空等中,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到禧貴妃的時候,她心中除了深深的妒,還有無盡的羨。
她輕而易舉就能擁有她念念不忘的東西,甚至擁有的比她想要的更多。
明明就在皇上跟前,可她卻嚐盡咫尺天涯,看盡眉眼冷暖,終究是再也近不得他半步。
沒有愛,那沒關係呀。
她想要權,她想要一個名分。
可以正大光明,毫不猶豫立在他身後的女人。
不管如何,百年後,她必然是要葬在他身旁,生前不能同寢,死後便要同穴。
“既然如此,她便不能留了。”佟貴妃眼眶紅紅的笑著開口,難得哭的失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又何嘗不是因為知道自己從此再無可能。
嬤嬤有些猶豫的上前:“景仁宮現下護的跟什麼似得,已經釘不進去了。”也不是現在,自從搬進景仁宮後,一直都跟鐵打的水桶一般,鮮少能安排進去人,後來出事了,那就是過個蒼蠅也要抓住查一查,更是讓人難以下手。
佟貴妃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她冷笑道:“景仁宮再嚴實,還有個姜府呢。”
這姜府裡頭,可不是鐵桶一個,再加上跟瓜爾佳家裡的那些彆彆扭扭,這些之前鬧那麼大,誰不知道那些紛紛揚揚的事。
只要把姜府給一鍋端了,禧貴妃必然元氣大傷。
“她大伯是在內務府對吧?便從他下手。”好歹是跟宮裡頭有關的人,想要找茬相對來說簡單一些,而朝臣就不同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嬤嬤垂眸應下,悄聲下去。
她這頭剛吩咐過的事,轉頭康熙就知道了,自從下定決心之後,各宮都在他的控制中,像這樣的事發生過不少,有的被他攔了,有的被他默默的錘了。
“讓她忙去。”康熙冷笑。
讓她嚐嚐錢跟沙一樣撒出去,卻連個響都聽不到是什麼感覺,他現在耐心是越來越差了,禧貴妃一直都在為後宮著想,可後宮諸人,卻只想算計她,將她拉下馬,一個個的不知感恩,瞧著就令人生氣。
等到晚間康熙去景仁宮的時候,難免感嘆:“人生若只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