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啪啦的說了一堆,中心思想就是讓她把丹寧主僕倆都給幹掉。
“上次……”姜染姝不緊不慢的開口:“丹寧主僕慫恿你來的?”
慫恿。
當初裴靜真慫恿原主爬龍床,那手段一張一弛,可以說極妙。
她說的委婉,燕貴人仍舊明白過來,說的是帶些小嬪妃來鬧事那次。
臉紅了紅,接著青白交加,她自認只說了幾句話,怎的對方就這麼敏感,從隻言片語裡面扣出事實真相。
她到底低估她了。
勸著斬草除根,她固然有私心在,卻也是肺腑之言,有毒蛇在旁伺機而動,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咬著唇,她別開臉,垂眸輕聲道:“嗯。”被對方慫恿是真,主僕倆一唱一和,還真是讓她一時迷了心智。
姜染姝瞭然,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淡然的啜飲著茶水,那端莊優雅的身姿迷人極了,燕貴人看著看著就直了眼。
從頭髮絲掃到微微露出的繡花鞋,竟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好看,線條流暢自然,讓她沉迷。
半晌在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醒神,無奈扶額,不怪她盛寵,這般細細看來,竟想不起誰能與她一較高下。
好像所有美人立在她跟前,瞬間便黯然失色起來。
美人如花隔雲端!
悵然一嘆,燕貴人痛苦的抱住腦袋,想不明白自己呆在這裡的意義何在。
“啊,嬪妾死了。”
不過片刻,她又活蹦亂跳起來,嘻嘻笑道:“為了賞心悅目,以後敬請諒解啦。”
她向來活的隨心所欲,不喜姜染姝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過來找麻煩,如今覺得她好,又想日日都見著。
姜染姝瞟她一眼,慢悠悠地開口:“不見,不諒解。”
那微笑的弧度特別敷衍,燕貴人看的心裡洩氣,也知道是自己前些日子孟浪所致。
不由得滿臉鬱氣,喪喪開口:“那你要如何才肯原諒嬪妾?”
她日日來點卯坐冷板凳,也是做給旁人看的,她已經誠心懺悔,禧嬪若是還不原諒她,那就是小氣狹隘。
她以為能把對方架在火上烤,結果對方不痛不癢不在乎,反而她自己跳坑裡,怎麼也蹦不出來了。
姜染姝放下茶盞,做出送客的手勢,看著燕貴人滿懷忐忑的離去,她面上輕笑收起,面無表情的看著芭蕉樹。
這肥大的芭蕉葉子,越發鬱鬱蔥蔥生機勃勃了。
宮中看似平靜,實則暗流遊動,只要康熙仍舊在位,這後宮就少不了新鮮血液。
會有無數鮮嫩可口的女子入宮,心心念念不過龍恩。
也會有無數嬪妃盯著她的位置,伺機幹掉她取代她。
跟割不完的韭菜似得,一茬又一茬,直至永遠。
夏風微燥,吹在臉上微微的熱,不似春風溫柔多情。
裴靜真,丹寧。
她的猜測是對的嗎?
夏風吹過,樹枝微擺,聲聲蟬鳴鳥叫不絕於耳。
姜染姝一襲丁香紫寒煙紗長裙,立在枇杷樹下,看著圓溜溜的枇杷發呆。
微微發黃,離能吃還欠點距離,眼瞧著還得十天半個月的。
這時節能吃的東西不多,有櫻桃、桑葚、枇杷、五月白桃等。
這都是她愛吃的,盼星星盼月亮的,還不熟,每日過來看一遭,也不見能吃。
正走著,就見康熙負手,從遠處緩緩而來,蒼藍色的旗裝挺拔好看。
她面上尚未勾出完整笑意,就見斜地裡殺出來一個美豔女子,明麗的五官掛著燦爛的笑容,施施然的迎上去,柔順行禮。
姜染姝薄唇微抿,別開臉不再看,想了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