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碗再也沒有力氣掙扎,匍匐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呼吸著,夜北霖才關了水龍頭,拿起一條浴巾丟到她的身上,彎腰就要去抱她。
“不要,碰我。”
蘇碗的聲音虛弱如蚊蚋,她想站起來,身體卻一點力氣都沒有,那如螞蟻啃食的痛苦減弱了一些,身體裡的燥熱卻如火如荼的湧來,她不想在夜北霖面前怯懦,卑微,牙齒咬著唇角,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她一點點抬高身體,眼底熱浪匯聚又被她逼退又匯聚而來,她從來沒這麼狼狽過,也從來沒這麼委屈過。
她需要一個理由,這麼屈辱對她的理由。
他
夜北霖
憑什麼這麼對她?
溼透的衣服貼著她嬌小的身體,水珠順著髮絲滴落下來,白皙透明的小臉慢慢抬起,恨恨的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盛滿了憤怒和倔強,還有恨意和質問。
夜北霖眯了眯眼睛,心頭突然被狠狠的刺疼了下,他大手直接撈起蘇碗走了出去。
蘇碗掙扎不脫,她也沒力氣和夜北霖抗衡,之前就沒吃晚飯,加上折騰到現在,還沒好的感冒大有捲土重來的架勢,她努力撐著,絕不要自己在他面前昏過去。
病房的空氣中已經沒了那種花香,窗戶大開,夜風吹來,蘇碗狠狠打了個冷戰,她的頭髮黏在臉上,就像是從河裡撈起的溺水的人,身體一捱到沙發,她立即縮成一團,拉開和夜北霖之間的距離,警惕的看著他。
一床毯子落在蘇碗的身上,她身體一動不動,目光落在那毯子上認出就是之前她拿給夜北霖蓋的那床,密密麻麻的刺疼從全身四肢百骸裡氾濫出來,她只覺得嘲諷的厲害。
“說吧,這花是怎麼回事?”
低啞的嗓音,打破了房間的安靜,夜北霖硬生生轉移開視線,不去對視蘇碗眼睛裡翻騰的情緒,這花出現,瞬間就將過去那段痛苦不堪的時光又重新攤開在他和他媽媽的面前。
承受不住的不只是他媽媽,還有他,那些過往……
蘇碗慢慢轉動脖子,她甚至能聽見頸骨嘎嘎嘎的錯位聲,視線落在桌子上的一個透明塑膠盒子上,蘇碗視線緊緊的鎖定在裡面的黑色花束上
“我不知道,這是夜山管家讓我拿過來的,他說這是爺爺的意思。”蘇碗一開口,嗓子眼裡的血腥味就更濃了,她也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被利用了,可是想到一向照顧自己的夜老爺子,她鼻子酸澀,身體發抖的更厲害了。
夜北霖眯眼,他深深看了一眼蘇碗,隨後叫了麥娜過來。
“麥娜,剛剛老爺子和夜山有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