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擦去眼淚,沈芸夏抽泣道:“醫生說可能是突然受了刺激,血塊壓到神經引起昏厥。”
“受了刺激?”楚慕白凝眉,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內心深處擴散開來,他緊張的問:“受什麼刺激?”
“不知道,今天我沒有說爸爸的事,媽媽的心情也很平和。”沈芸夏坐在床邊握緊楊珊瓊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喊:“媽,你聽到我的聲音就動動手指,別讓我擔心,求求你……”
怒火在楚慕白的胸中熊熊燃燒,他快步走出病房,到走廊的盡頭摸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便吼了出來:“是不是你?”
“慕白,我聽我解釋,我只是想補償芸夏的媽媽,我想和她好好的談一談,都是半截埋在黃土裡的人了,過去的事也該做個了斷了。”楚正風焦急的問:“芸夏媽媽沒事吧,她剛才情緒很激動。”
楚慕白牙齒咬得咯咯響,狠狠道:“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我讓你不能安度晚年,你害她害得還不夠嗎,見不得她過兩天好日子嗎,怎麼有你這樣自私的人,為了自己贖罪不顧別人的感受,良心過意的去嗎?”
“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但我確確實實是想補償她,你既然這麼恨我,以後你就當沒我這個爸爸,我也當沒你這個兒子。”楚正風對楚慕白失望透頂,自己的兒子幫著外人來指責他,呼喝他,卻不聽他的解釋,不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太讓他心寒了。
“以後別在我的面前出現。”楚慕白氣急敗壞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孝子!”楚正風氣得牙癢,回過頭,用他蒼老滿是歲月痕跡的大手拉住程曉蓉白皙柔軟的小手,賭氣的說:“我現在和不孝子斷絕了父子關係,以後我只有你了,曉蓉,明天我們就去找醫生做試管嬰兒,我就不信我沒兒子送終。”
沈芸夏一直守在病床邊,她不停的喊:“媽,媽,快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別嚇我,媽……”
她很害怕,恐懼如一雙無形的手卡住了她的咽喉。
多年前沈芸夏也有過類似的經歷,她最親最愛的父親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她喊破了喉嚨,父親也沒有睜開眼睛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