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陳翰生刻在樹幹上的字,熱淚漸漸盈滿眼眶,終於順著臉頰往外淌,兩行清淚,說不盡的相思,道不盡的幽怨,二十七年如夢一場,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兒湧上心頭,齊慕槿捂著臉痛哭失聲。
“嗚嗚……嗚嗚……”她哀慟的哭聲極具穿透力,讓陳翰生心如刀絞。
風吹樹葉沙沙作響,似在安慰齊慕槿,不要哭,物是人非事事休,但它依然在這裡,等著他們團聚,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它都會一直等下去。
樹還是那棵樹,只是茂盛了枝葉,茁壯了樹幹,人還是那個人,只是白髮已經染透雙鬢,眉心眼角多了幾絲細紋。
“慕槿,對不起!”陳翰生站在齊慕槿的身後,緊緊將她擁入懷中,心如青春年少般悸動。
在陳翰生的懷中,齊慕槿拼命搖頭,她不想聽他說對不起,二十七年的相思不是為了換取這一句對不起,她不想聽,不想聽!
“你走開!”齊慕槿猛的推開陳翰生:“收起你的假心假意,我不稀罕!”
沒有陳翰生,這麼多年她都過來了,她一樣過得很好,而陳翰生,相信比她過得更好。
“慕……”陳翰生正要說話,從屋內走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漂亮女人,看著齊慕槿和陳翰生奇怪的問:“翰生,你在幹什麼,這位女士是誰?”
齊慕槿怔怔的看著那個女人,突然間明白了過來,她把心一橫,快步離開,而陳翰生並沒有去追她,而是躊躇片刻之後朝那個女人走去。
“翰生,她是誰?”女人明亮的雙眼盯著齊慕槿的背影,久久難以收回。
“是她……”陳翰生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將地上的花束和禮盒撿起來,徑直朝屋內走去。
“她?”女人愣了片刻,愕然醒悟過來:“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
陳翰生進屋,將東西放在中式茶几上,脫鞋上榻,一邊和蓋碗茶一邊幽幽的說:“我一直以為她死了,也許在她的心目中,我才是死去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