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你也知道,咱們府裡一家子過日子就有人詬病。”太子尚且是豫王殿下的時候,他專寵豫王妃就有人說道過這事兒,只是那時豫王不是太子,一個皇子罷了,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好了,不大引人注目。
可是當太子一家進了東宮,這滿天下最招人眼睛的地方,那太子後院空虛就叫人看不慣了。
若太子只專寵太子妃,那各家各府還混什麼?誰還沒有個野心想給太子當個老岳父什麼的了?
且若太子只有太子妃生的兒子們,那往後下一任的皇帝就跟各家各府沒什麼事兒了好麼?
這叫人不開心。
“難道男人一心一意還錯了不成?哪裡有非要往人家後院兒塞妃妾的道理。”阿妧就跟太子妃同仇敵愾起來。
她素日裡見皇帝三宮六院的就替皇后抱不平,自然更不想看見太子也被人逼著去納妃妾。
“若太子殿下真的有了別人,那我就不喜歡他了。”阿妧就小小一隻縮在椅子裡負氣說道。
她一顆軟乎乎的小姑娘,皺著眉頭不開心,氣哼哼地縮在椅子裡,太子妃一愣,之後就含笑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兩個高大的男人,見阿妧只垂頭生悶氣,氣鼓鼓的鼓著雪白的小臉兒嬌憨可愛,一時就起了惡作劇的心思,笑眯眯地說道,“你還喜歡過我家殿下?我怎麼覺得你素日裡十分怕他?”
打從前阿妧尚且是一顆胖糰子的時候,就天天擺出一副討好的樣子來想抱她家殿下的大腿。
那狗腿兒的,那幾年太子妃就指著胖糰子拼命要抱大腿卻抱不上的倒黴生活活著呢。
因此,見太子與靖王都在不遠處,靖王的臉都黑了,她就覺得可愛極了。
“自然是怕的,扒皮好疼的。”當年胖狐狸最擔心的就是自己被豫王扒皮做圍脖兒,她抖了抖小身子,也一副沒有留意門邊微微挑眉的太子和臉色陰沉的靖王的樣子,趴在太子妃的面前老老實實地說道,“豫王殿下心狠手辣的,跟我家殿下完全是兩種不同的人,我怎麼可能不怕他。不過就衝著我家殿下與太子兄弟情深,我夫唱婦隨,自然也要努力喜歡太子殿下的。不過我始終覺得,太子殿下比不上我家殿下呢。”
唉呀媽呀,她的忠心表得可好了。
不過太子妃可真是壞啊。
阿妧就覺得自己可憐,這就開始宮心計了。
靖王臉上帶著幾分滿意地走過來,摸了摸阿妧的小腦袋。
“殿下!你什麼時候來的?!”阿妧轉頭露出一副驚喜的樣子來,撲進靖王的懷裡。
這真是特別虛偽,不過靖王很受用,對太子鄙夷的目光視而不見,和聲說道,“在你說夫唱婦隨的時候。”
小姑娘努力憋紅了臉,偽裝羞澀。
“假得很。”太子就哼了一聲。
不過見靖王不再用嫉妒的眼神看自己了,太子又覺得鬆了一口氣。
方才這丫頭說喜歡自己的身後,太子殿下覺得自己要被弟弟眼神殺死了。
“方才在說什麼?”他坐在太子妃的身邊問道。
“還不是你的妃妾之事,難道我還發愁別的?”太子妃嫉妒什麼的必須在臉上,見太子皺了皺眉,就哼笑道,“使心眼兒都到了我這兒了,一個宮女都敢妖妖嬈嬈地在我面前亂晃,還討好阿妧。”
方才那宮女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她門兒清。見太子不吭聲,她就伸手嗔道,“外頭不知多少女人想嫁給你,如今你是香餑餑了。”她雖然這樣說,眼底卻帶著幾分笑意。
“她們沒戲。誰礙了你的眼,就叫誰從東宮滾蛋。”這東宮的侍女們都是新撥過來服侍太子一家的,自然有心大的。
太子對女人沒啥興趣,就握著太子妃的手慢吞吞地說道,“你是人老珠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