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關係是陸雯最大的保護傘,也是雙刃劍。如果陸雯接下去還想繼續深入這個案件,從見面開始,到最後上了法庭都有可能透過這一點讓她壓力倍增。
“可是他是我丈夫。”陸雯說,“我們沒有離婚。”
“陸女士和勞先生的婚姻關係在他死前都沒有解除,我希望費律師明確這一點。”林濮接話道。
“那我是否就可以認為,陸女士對於勞先生死亡後再跳出說自己和他存在婚姻關係的這一舉動……存在其他動機呢。”費琮說,“而且我們從來不是要阻撓進一步屍檢,我們是需要警方給出證據而已。”
陸雯面色瞬間有些不好。
王茹記錄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她挨著陸雯坐,用膝蓋輕輕頂了一下她,示意她記得林濮的話。
陸雯馬上頓了頓,後背放鬆地靠到了沙發上。
“許隊。”林濮不想和費琮在這裡多作糾纏,這狹小的市局房間裡,不是他們自由辯論的地方,許逍也不是他們的法官,給予不了他們激情對戰的一個最終審判,“許隊,時間不多了,我們對屍檢結果存疑,我們希望進行進一步屍檢,屍檢本身都不需要通知家屬,你們可以直接進行,更不必要通知對方公司了,他們只是僱傭關係而已。”
“你們必須拿出對這件案件有疑慮的證據。”費琮說,“否則我們也會保留證據起訴。”
許逍可能自己都沒想到會攤上這麼一件事,他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過了半晌有人敲門,許逍喊了一聲“進來!”,就有人開啟了門。
“許隊。”那人遞給許逍,“屍檢有新的發現。”
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
“你們解剖屍體了?!”費琮猛然站起來道。
“……我們解剖屍體不需要跟你們報備。”許逍站起來看看費琮,“我現在需要去一趟,兩位跟我來吧。”
林濮沒有想到,擔心了一晚上的問題,警方居然還是決定繼續進一步屍檢,這無疑是個好訊息。
他太在意舒蒙昨晚和他說的話了,雖然舒蒙只是看了一眼影像資料和之前的屍表檢查報告,他說出“毒殺”這樣的詞也並不是簡單的一個猜測。
“需要檢視屍體了。”王茹和陸雯走在一起,她柔聲道,“陸小姐如果你覺得不適,就不需要在場,我陪你在外面等好了。”
“沒事。”陸雯搖搖頭,“我沒事。”
“好。”王茹垂下眉眼,“那我們走吧。”
林濮走在她們兩人的前面,和費琮走在一起。
他們二人之間有一定的距離,但低聲說話,彼此都能聽見。
“原本這件案子就這麼結束了。”費琮說,“林律師,你要不要考慮和你的委託人商討一下,如果她願意,經紀公司和她可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保險那邊的賠付補償也肯定一分不落,這種案子,沒有必要撕得你死我活的。”
“阻止解剖屍體就已經很可疑了,我還是保持我的觀點。”林濮看著他面無表情道,“我相信,接下去會有打亂你陣腳的事情出現,要不就是……”
他抬眼看費琮,神色嚴肅:“……你早就已經知道一切了。”
費琮不置可否,跟著許逍走過一段長路,他們到達了市局法醫科室,被髮了口罩消毒服,眾人進行了進入之前的消毒工作。
開啟門之後,許逍率先走進去,對著裡面道:“來了。”
科室內站著好些人,許逍等他們都進入後才道:“早間時候就接到通知,我們法醫科對屍體進行解剖,其實因為一些事情的耽誤,解剖工作應該更早一些進行才對,現在也只是通知一下,畢竟你們雙方都在場,更有公正性。”
林濮鬆了口氣,他對這個結果相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