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侯頓了頓,冷冷地看了阿蘿一眼,彷彿知道事情不會再轉圜,因此鐵青著臉走了。
他一走,太夫人就叫寧國公夫人去安排阿蘿過繼之事。
這一事在京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同族過繼,這個大家司空見慣。
可是異姓過繼,這個就有點兒罕見了。
然而南陽侯府閉門謝客,皇帝還興沖沖地在謙侯過繼了林家女時重賞下來,大家都閉嘴了。
這有了皇帝的意思,誰還敢說些什麼呢?
倒是京中頗有些傳聞,說欣榮伯這是不滿自己庶女的身份,因此才要過繼給謙侯,也是為了謙侯的爵位,可是不是很有市場。
畢竟南陽侯不大愛養庶女,總是往外過繼的前科還在呢。
寧國公府長房曾經不也是過繼了南陽侯庶女?
更何況人家謙侯也說了,霍家滿門被南朝皇帝給殺了,這樣淒涼,自己雖然落魄,可是到底還活著。可憐他的弟弟在九泉之下連個給他吃口飯的孩子都沒有,這不是比謙侯可憐百倍?因此欣榮伯當日,是給謙侯之弟霍顯磕的頭,認了霍寧香為伯父來的,因此這謙侯的爵位,日後還是謙侯的血脈繼承,跟欣榮伯沒有什麼關係。這就叫大家都覺得,林家對霍家可真好啊。
不貪圖人家的爵位,就給霍家過繼了一個女兒。
雖然阿蘿過繼之事引得眾說分雲,然而阿妧卻該怎樣還是怎樣。
阿蘿雖然改了姓氏,可是對阿妧卻並沒有半分改變,這對於阿妧來說已經足夠。
她們姐妹此生都不會踏足南陽侯府,這就足夠了。
更何況她只想關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帶著姐姐一塊兒,再也不要理會別人的什麼流言蜚語。
愛說什麼說什麼,她和阿蘿幸福了就好。
更何況有靖王在,因此也沒人敢多說些什麼。
只是阿妧與阿蘿的日子過得好了,卻令一人聽聞這些故事,嫉妒得眼前發黑。
自然是樂陽郡主。
她聽說阿蘿竟然過繼給了謙侯府,從此成了霍家嫡女,再想到阿妧如今已經是尊貴無匹的靖王妃,哪裡還能忍耐?
她都嫉妒得要嘔血了。
明明當年阮氏不過是偶爾得南陽侯一二眷顧,並不及她盛寵在身,也不及她風光,可是為什麼她的一雙女兒,卻得到了這樣好的前程?
阿妤如今還不過是林家庶女,前程不知何處,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可是卻無人來提親,然而阿蘿與阿妧卻風光無限。
早年那姐妹倆的倉皇,彷彿已經成了一個笑話。
阿妤的光彩被這樣掩蓋,曾經在當年圍攏在阿妤身邊的那些世家子弟,如今早就沒有了影子。
她甚至如今想嫁給一個豪門公子,都萬分艱難。
因當初樂陽郡主在南陽侯府得寵,更加上宮中還有趙貴妃,因此願意奉承阿妤試圖與宮中寵妃和得皇帝信重的南陽侯搭上線的不知多少。
可是如今趙貴妃已經成了趙氏了,樂陽郡主雖然外頭人不知道,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早就不是曾經的那個貼身侍婢袖鸞的對手。顫巍巍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樂陽郡主想到當年阿蘿將那藏著秘毒的傷藥塗在自己的臉上,令她如今面板暗淡粗糙,美好的容貌都已經被磨滅了九分,就越發傷心。
她美貌不再,南陽侯的心自然就不在她的身上。
阿妤失寵於太夫人面前,還被南陽侯責備,這些年也過得艱難。
她本以為回京之後能給阿妤尋個好人家兒。
她已經不想阿妤去嫁給七皇子了。
趙氏已經進了冷宮,如今七皇子府門前越發稀落,甚至還不及六皇子。
雖然六皇子同樣沒有封爵,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