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秋不知這甜酒為何物,還在抓住沈徹的手,在他掌心亂划著,既覺得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有些甜蜜,又覺得自己有些任性。
如此糾結著,便見江鶴遠遠端著個小碗來了,林夢秋滿心期待,剛一放下就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
可沒想到這所謂的甜酒裡面還打了兩個蛋,與其說是甜酒煮蛋,不如說是蛋煮酒,但確實有淡淡的酒香,只是味道很淡。
林夢秋期待了許久,接過小碗的時候還有些氣餒,這哪兒是甜酒呀,分明是甜湯煮蛋嘛,可被勾氣了食慾就嚐了兩口,眼睛瞬間就滿足的眯了起來。
好甜好暖和,好似瞬間渾身就暖洋洋的了,雖然沒有什麼酒味,卻也在唇齒間留了些許酒香。
江鶴有些得意,聞著香喝著有酒味,但卻不是酒,這是他自己閒著無事用糯米所制,加以草藥讓它散發著酒香,偶爾節氣過年時,給冬青喝的米湯,足夠以假亂真。
既然不是酒,當然也不會對孕者身體造成影響,更能滿足她想喝酒的心情。
喝到夜深,瞧著天色也已不早了,沈徹舉杯最後敬了江鶴一回,“若非前輩,我恐此生都無法再站起來,我敬前輩高義。”
“別,我可不是什麼高尚之人,我救你全是為了秋丫頭,只願你此生能夠善待她,林家不是她的至親,或許不能為她出頭,但她卻永遠都有我這個舅父,若你負她,上天入地我也會讓你償命。”
林夢秋握著小碗的手微微發顫,她從小便渴望親情,終其前世一生,落了個慘死的下場。
她原以為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再擁有了,卻在江鶴這等來了,她所期盼的愛。雖然不知母親在何方,但還有將她視若珍寶的舅父。
“前輩放心,我絕不會給您這個機會,她於您是明珠於我卻是命,又怎麼會有人捨得傷自己的命。”
林夢秋被他們兩人的話,搞得眼淚汪汪的,心中越發的不捨。
他們已經在此處待了快三個月,沈徹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們得趕在臘月之前返京。
不僅她明白,江鶴也明白,故而今日才會突然挖出埋了十年的美酒,便是想要為他們送行。
林夢秋憋回了在眼眶打轉的淚珠,朝著江鶴舉起了自己的甜湯,“說這些掃興的話做什麼,我們繼續來喝酒。”
三人同時舉杯,在空中清脆的碰了碰,月色朦朧,林夢秋的淚落進了甜湯裡,一併喝了下去。
當夜回房後,林夢秋雖沒有喝酒,但也有了些許醉意,就著甜湯的勁頭,在沈徹的懷裡直撒嬌,“我們多住幾日再回京好不好?”
沈徹摸著她的長髮,知道她是不捨得這裡,也不捨得江鶴,這個嘴硬心軟的小壞蛋,早就接受了這個古怪的舅父了,只是還難以改口罷了。
若是京中無事,他也願意多待些日子,最好是等到林夢秋平安誕下孩兒後。
但前有人想要毒害祖母,後有人陷害於他,事事都拖不得,尤其是前幾日袁立傳了訊息,說是太子身子又有不好。
沈景安到底是裝病,還是真的病了,他也無從得知,但不管是哪種,都說明沈景安遇上事了,他必須得趕回去。
“你若是喜歡,我們可以等京中的事處理完了,再回來,只要你喜歡,便是今後隱居山野,我也會陪著你。”
隱居山野可沒這麼容易,而是要拋下所有的榮華富貴,甘於平庸與清貧,權勢與財富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割捨。
但沈徹願意說,她便願意信。
“好,我們到時帶著孩子,一起回來。”
沈徹輕柔的在她後背拍著,像是哄孩子般的將她給哄睡了,心中卻有了個主意。
又過了兩日,沈徹已經能行動自如,雖還未恢復到十成十,但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