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饒有興致地道:“五妹妹,疼不疼啊?你看,早些把東西取下來,不就可以少走些彎路了……”
她說著彎下腰,伸手去扯那條雪白的圍脖。
姜幼宜為了不讓淚水滾下來,憋得整張臉都紅紅的,可淚水還是溢滿了眼眶。
她仰著頭,嘴巴輕輕張合著,十根白嫩的手指無措地抓緊著圍脖。
姜文琴一下沒得手,手上的動作就愈發粗魯起來,半長的指甲更是用力得嵌進她的脖頸。
但即便如此,那圍脖依舊拉扯不動。
眼見再用勁拽便要扯壞了,姜文琴惡狠狠道:“姜幼宜,鬆手。”
“你再不鬆手,我就去告訴爹爹,你不敬長姐、毫無教養。”
聽到這話,那繃得發白的手指又僵持了一會,才一點點緩慢鬆開。
這回沒有了阻礙,一切都順利了起來,姜文琴的嘴角揚起個得意的笑,從這條圍脖開始,往後她要做這府上的嫡出小姐,什麼好東西都該她先挑。
可就在她即將把雪白的圍脖握在手中時,屏風後傳來個尖利的慘叫聲。
下一瞬便見進屋尋藤球的那個小丫鬟,滿臉驚恐,連滾帶爬地衝了出來,她慌不擇路,根本沒看清站著的人,把姜文琴重重地撞在了地上。
姜文琴手裡的圍脖滑落在地,她捂著被撞疼的地方,狠狠瞪了那丫鬟一眼:“你是沒長眼嗎!好好的發什麼瘋!”
不想那小丫鬟卻整個人跌坐地上,像是半點都沒聽見她的話般,發瘋地往外爬,一邊爬一邊嘴裡哀嚎著:“鬼,鬼,有鬼啊!”
鬼?
姜文琴冷嗤了聲,只覺是這丫鬟衝撞了她,怕被責罰,這才故意亂說話。
她被姜文亭慌手慌腳地扶起,正要好好訓斥一番,就聽啪的一聲,一陣冷風吹過,窗戶重重關了起來,屋內瞬間就昏暗了下來。
緊接著,扶著她的姜文亭突得鬆開了手,瞪大了雙眼,驚恐萬分地看著屏風的方向,聲音發顫地道:“二姐姐,鬼,鬼,有鬼啊!”
姜文琴險些又要摔著,她不耐煩地甩開手:“這青天白日的,怎麼可能有鬼啊……”
她邊說邊抬頭,就看見足有六尺多高的屏風上露出了個腦袋,看不清面容也分不清正反,一眼望去全都是烏黑雜亂的頭髮。
更讓她確信對面不是人的依據是,那鬼沒有腳,整個身子懸掛在半空之中。
姜文琴再囂張,也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哪裡見過這麼可怖的東西,瞬間嚇得手腳發軟。
不等她尖叫出聲,就眼睜睜看著那鬼抬頭朝她看了過來。
濃密的頭髮間,隱約能看到張慘白毫無血色的臉,雙眼空洞眼角流出暗紅色的血水,似乎還有一條長長的舌頭……
“鬼,鬼啊!救命,有鬼!!!”
滿屋子都是半大的小姑娘,瞬間被嚇得六神無主,根本顧不上什麼姑娘主子了,全都亂成了一團,只想著要往外跑。
姜文琴只覺自己被人踩了好幾腳,臉上身上也不知被誰用力地抓撓,偏偏這會驚恐勝過了疼痛,就算被人拉扯下了不少頭髮,也沒工夫喊疼,她就算疼死也不要被鬼給生吞活剝了。
過了好一會,守門的丫頭才發覺裡頭的動靜不對勁。
她們是得了吩咐在這看門的,沒有二姑娘的命令誰都不敢開門,實在是拍打敲門聲太劇烈,這才好奇地想要問問發生了什麼事,不想門剛開啟個縫隙,裡頭的人就瘋了般往外衝。
只見她們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高高在上的二姑娘,此刻蓬頭垢面,臉上一塊青一塊紅還有好幾道抓痕,衣裳也被人扯得亂七八糟,好不狼狽丟人。
丫頭們面面相覷,正不知該怎麼辦,就聽姜文琴極盡嘶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