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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賢和嘟嘟辭行之後,也不是立刻就要走的,還得收拾行裝,嘟嘟趁這個空隙去找她的母親,季賢是娘帶來的,如今他要走,應該也要經過孃的同意吧。
“娘!季賢要離開京城了,您知道嗎?”
嘟嘟咋咋呼呼跑進來,郡主正躺在榻上做護膚工作,女兒形色匆匆,她連眼皮都沒抬,蕭藝坐在一邊幫她搜按臉上肌膚,代為發言:“嘟嘟,你娘在護膚呢,不能說話,沒什麼急事就先別吵。”
嘟嘟悻悻撇嘴,哪回來上陽宮不被塞滿嘴狗糧。
嘟嘟在一邊坐下,宮人說郡主最近聯合太醫院又研發了一款美白抗皺的泥膜,問嘟嘟要不要試試,嘟嘟說她還小呢,要抗什麼皺啊,她面板也挺白的,就不塗了吧。
郡主閉目養神,待臉上泥膜幹了才起身,宮人早備好了水盆,滴了幾滴香露進去,郡主捧幾鞠水洗乾淨,用棉巾子拭乾了,宮人又捧了幾個瓶瓶罐罐過來,各樣水乳凝露脂膏在臉上手上脖子上塗了個遍,真是繁複又精緻的活計。
待郡主做完了一整套護膚流程,攬鏡自照欣賞自己的肌膚,才有空回女兒幾句,“你方才說什麼呢?誰要走了?”
嘟嘟忙道:“是季賢就是您去年送給我的那個侍衛他不是在禁衛軍中任職嗎?這會兒要離開禁衛軍去北疆從軍呢,您知道嗎?”
郡主點頭:“知道,人各有志,禁衛軍安逸,要想博軍功謀出路,還是得去外頭,富貴險中求嘛。”
“可我不想讓他涉險啊!”
郡主目光驚奇:“你不想,他便得聽你的?他只是你的侍衛,不是你的奴才,你有什麼立場不許他去?”
話也不是這麼說,嘟嘟是長公主,季賢只是個小侍衛,雖然侍衛不是她的私奴,但她想決定一個侍衛的人生還不行嗎?
嘟嘟急上心頭,卻又不知該如何和母親解釋,都快哭出來了:”娘!您把他留下來嘛,不要讓他去北疆了,他想加官進爵,咱們就讓他在禁衛軍中升一兩級不行嗎?”
禁衛軍是皇家親兵,內部調任全憑皇帝決定,嘟嘟以為她說一聲,哥哥和孃親就能答應她的。
“嘟嘟,你怎麼能這麼說,不能因為他是你的侍衛就能走後門了,若是如此,那其他人都不必盡心當差了,只要討了咱們歡心,便能加官進爵,這對那些腳踏實地向上爬的人公平嗎?”
嘟嘟真的很著急,她又不能明說,只是一直在反覆唸叨:“可是……可是,去戰場很危險,我真的不想他去。”
蕭藝看出點意思來了,“季賢是不是你身邊那個油嘴滑舌人模狗樣的侍衛啊?你怎麼這麼緊張他,你該不會是喜歡他吧?”
那蕭藝可看不上了,一個侍衛,一天到晚別的不幹就陪著嘟嘟遊山玩水,如果他能當駙馬的話,那嘟嘟身邊的小李子小蜂子他們不能當嗎?不都是一樣的身份一樣的職責,只是侍衛比內監多了點東西而已。
嘟嘟一瞬心虛,迴避了蕭藝的目光,小聲道:“沒有,就是他來我身邊也有這麼久了,您還不知道我嘛,對身邊人最大方了,螢光小李子他們都沒少得我賞賜,季賢也是一樣的,他們盡心伺候我,我當然希望他們都過的好。”
“希望他過的好,就不要攔著他去博前程,他若不是你的侍衛,北疆還沒他站腳的地兒呢,你身為主子,拉拔他一把便是仁至義盡了,你又不是他的家眷,還管他上了戰場兇不兇險?”
嘟嘟不說話了,但是站在爹孃面前垂頭喪氣,郡主也不說話了,轉過頭去問蕭藝:“你看我眼角是不是又長了一絲細紋?真是老了,敷再多的脂膏都無濟於事。”
蕭藝仔細看了看,輕輕撫了撫她的眼角,還吹了吹,“沒有沒有,這是自然的肌膚紋理,咱們的肌膚又不是白紙,哪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