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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韓凝妍替喝醉的宋霆擦身,換衣服,在他貼身穿著的白襯衫上發現了一個紅唇印。
韓凝妍抓著襯衫,坐在床邊,呆呆的看著宋霆,新鮮不在,他也開始逢場作戲了嗎,留下這唇印的女人是個怎樣的人,大家閨秀,商海女強人,或是酒店公主?
她胡思亂想了很久,始終無法入睡,半夜宋霆咳得很厲害,她兌了蜂蜜水給他喝,他撥出的酒氣噴在她的臉上,差點兒把她燻暈過去,韓凝妍連忙把宋霆叫醒。
宋霆緩緩睜開眼睛,目光空洞的看著韓凝妍,許久才坐起來喝了溫熱的蜂蜜水,他看到韓凝妍一臉疲憊的守著他,心裡一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圈著她的腰,溫柔的說:“給我生個孩子吧,我已經不年輕了,應該有自己的孩子!”
“對不起,宋霆,我不可能再做母親了。”她深愛他,卻不能為他生兒育女,韓凝妍懺愧的抱著宋霆,頭枕著他的肩:“你找個喜歡的女人為你生孩子吧,我不會生氣。”
宋霆固執的說:“我只要你為我生。”
“我……”韓凝妍的眼淚滴落在宋霆的肩頭,她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
“試管嬰兒可以嗎?”宋霆收緊雙臂,將韓凝妍禁錮在懷中:“昊宇是試管嬰兒吧?”
韓凝妍只顧著留眼淚沒有說話,小昊宇在旁邊的嬰兒床內睡得香甜,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安靜祥和,沉默了許久,韓凝妍終於鼓起勇氣開口:“不是,他不是試管嬰兒。”
宋霆鬆開韓凝妍,躺下之後目光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心頭的失落比突然襲來的寒潮更猛烈,他這樣的年紀,若是在老家,孩子該上高中了。
沉默了許久,韓凝妍慢慢靠近宋霆,抱著他的肩,滿心愧疚的說:“我們找個人代孕好不好?”
宋霆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翻身面對韓凝妍,抱著她的腰,兩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兩人全身溼重,像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汗透了,抱在一起膩得慌,宋霆什麼話也沒說,翻身下床徑直走進浴室沖澡,韓凝妍抱著被子坐起來,感覺他今天怪怪的,不似平日溫柔,動作粗魯得彷彿要把她的靈魂撞散。
韓凝妍感覺得出來,宋霆有心事,他緊鎖的眉頭瞞不過她。
跟進浴室,韓凝妍看到宋霆站在花灑下,任由嘩嘩的流水從頭澆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全身上下性感至極。
她悄無聲息的走過去,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吶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也想給他生孩子,可是她不能,醫生說她不可能再懷孕,小昊宇將是她今生唯一的孩子。
宋霆睜開眼,透過水簾看著韓凝妍,一番心理掙扎之後他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千言萬語便在這唇齒相依間訴說,再多的語言也是蒼白。
第二天韓凝妍醒來的時候宋霆已經去上班了,孩子半夜鬧了一次,快天亮了才睡著,滿足了大的又滿足小的,她累得不行,這一覺睡得實,連宋霆出門也沒聽到。
韓凝妍穿上吊帶睡裙,赤腳踩在地板上,走到落地窗邊,拉開窗簾,溫暖的陽光灑滿她的身,晴朗的天氣,高樓大廈毗鄰,逼仄得讓人透不過氣,生活在這城市森林中她越發懷念在景園的日子,開窗看到的是雲山霧繞,而申城,除了高樓大廈就是人來車往,既不安靜,也不平和,但為了宋霆的事業,她只能忍耐,安安芸夏陪著他,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不再需要她的陪伴,那個時候,她帶著孩子該何去何從?
早餐之後韓凝妍推孩子出去散步,這樣晴朗的天氣窩在家裡太浪費了。
小傢伙三個多月了,對世界充滿了好奇,出門就左看右看,路上遇到的路人都會情不自禁的看孩子兩眼,還有人駐足逗孩子,留下幾句讚美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