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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過去一樣,下班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醫院看望母親,看到母親病情穩定,面色紅潤,周曉月有說不出的高興,她認為自己的命運開始逆轉,有走好運的勢頭,一直走好運,母親的病也許很快就會痊癒。
“月月,都過了兩天了,這賬戶裡的錢還是那麼多,就算是系統問題也不會一直壞著吧,我去問了收費室,說錢沒有錯,就是這麼多,你老實告訴爸爸,錢是哪裡來的?”周建國拽著收費清單,憂心忡忡的看著周曉月,就怕她做傻事,現在社會那麼亂,她一個女孩子,萬一行差踏錯下半輩子就毀了,周建國恨自己沒有能力,不能賺大錢給妻子治病,只能苦了女兒,年紀輕輕就債務纏身。
周曉月被父親問得心慌,她本就不善於撒謊,神色很不自在:“我真的不知道,你問我也沒用,也許是老天爺可憐我們吧,以後晚上我都來陪媽媽,免得你們不放心。”
聽女兒這麼說,周建國將信將疑:“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千真萬確不知道。”周曉月言之鑿鑿:“我還想問你們是哪裡來的錢呢,就算把咱們家房子賣了,也賣不到這麼多錢。”
劉麗榮推了丈夫一下:“你怎麼像在審犯人,月月是好女孩兒,不會亂來,自己的女兒你都不信嗎?”
“我信,我當然信,只是擔心……做財務工作不能有半點兒私心。”周建國一再叮囑周曉月:“千萬不能動歪腦筋。”
原來父親是擔心自己挪用公款,周曉月暗暗的鬆了口氣,擦擦額上的冷汗,笑著說:“爸,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做那種事。”
“嗯。”周建國看著收費清單上的餘額,愁眉不展:“這錢太多了,得弄清楚來歷才能放心用。”
周曉月說:“也許真有雷鋒做好事不留名呢,你想弄清楚,人家偏不讓你弄清楚。”
就像她想知道給她一百萬的人是誰一樣,可惜無從知道。
“現在這個社會,騙子倒是不少,雷鋒可就不容易見到了,哪有幾十萬隨手扔的人,怎麼也得圖個啥。”看慣了世態炎涼的周建國並不樂觀,但有錢總比沒錢好,有錢就可以用進口藥,妻子的病情也能得到有效的控制,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
周曉月想留在醫院陪母親,但周建國和劉麗榮都不同意,醫院的病房人太多,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很不方便,將她趕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坐末班車回家,周曉月困得眼皮直打架,擁擠的車廂漸漸空了,她坐到最後,低著頭打瞌睡,一路搖搖晃晃,竟沉沉的睡了過去,一直睡到車停下不走了,她才猛然驚醒,公交車司機已經拿著掃帚在打掃衛生了。
“咦,你怎麼沒下車?”車廂後面的燈壞了,司機這才看到周曉月。
“我睡著了,這裡是哪裡?”周曉月猛然站了起來,四下張望,黑燈瞎火的,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公交車司機的話讓她差點兒崩潰:“官塘鎮。”
“什麼,官塘鎮,為什麼把車開來這裡?”周曉月知道官塘鎮,但是從未來過,已經出了市區很遠很遠。
“我家住這裡,明天要出早班,不把車開回來我早上怎麼出車?”司機瞥了她一眼:“快去乘返空計程車吧,再晚就沒有了。”
“哦,謝謝。”周曉月抱著提包混混噩噩的跑下車,還好司機的家就在公路邊,她很快跑到大路上,等了很久都不見車影,天空漸漸飄起了小雨,雨淋在身上又冷又溼,她凍得直哆嗦。
週末返空計程車比較多,周內就特別不容易等到,周曉月等了一個小時,一直用手機照明,手機快沒電了,依然沒有等到車,站在漆黑的路邊,被恐懼籠罩,全身抖抖索索。
她想讓朋友乘計程車來接她,可是一想到鉅額的打車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