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去衣衫,楚慕白鑽進被子,首先就把沈芸夏冰冷的手捂在懷中,腿壓著她的腳給她取暖。
也不知是否和懷孕有關,沈芸夏的手腳越發冰冷,秋季的平均氣溫二十度,並不算冷,但沈芸夏已經像在過冬。
這段時間楚慕白忙裡忙外,身體透支嚴重,一沾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倒是沈芸夏怎麼也睡不著,她從被子裡探出頭,看到楚慕白的睡顏,心潮澎湃,久久難以平靜。
她很擔心自己的眼睛出問題,在還能看得見的時候,將楚慕白的模樣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就算以後看不到,也能憶起他的模樣。
濃密的眉毛,狹長的眼睛,高挺的鼻樑,輕薄的嘴唇,立體的輪廓……入目的一切都是沈芸夏最愛的樣子,實際上,他的模樣早已經深刻在了腦海,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沈芸夏不知道自己下一次看不見東西是什麼時候,但此刻看著楚慕白,她越來越平靜下來,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看不見有什麼關係,他會代替她的眼睛,陪伴在她的左右。
“睡不著?”楚慕白似乎察覺到沈芸夏的目光,他倏然睜開眼,用那雙比晴朗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還明亮的眼睛看著沈芸夏,唇畔盪漾著溫暖舒適的微笑。
“嗯。”沈芸夏也勾起嘴唇:“感覺很困,可是閉上眼睛又睡不著,你剛才不是睡著了嗎,怎麼醒了?”
楚慕白寵溺的捏了沈芸夏的臉頰一把,調侃道:“我不醒怎麼知道有個傻丫頭正偷窺我呢?”
“我才沒有偷窺你,看看你都不行嗎?”沈芸夏捂住眼睛說:“以後不看你了,你長再帥我也不看。”
“你不看,我長這麼帥有什麼意思,看吧,我的臉就是長給你看的。”楚慕白拉開沈芸夏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
沈芸夏端詳楚慕白的臉,內心深處波濤澎湃,往事如驚濤駭浪,翻滾而來,沉默了許久,她緩緩開口:“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有個年輕的女孩兒生病失明瞭,她的丈夫四十年如一日的愛她照顧她,醫生終於治好了她的眼睛,當她睜開眼看到自己的丈夫時,卻不相信眼前那個垂暮的老人就是她當年英俊挺拔的丈夫,而她看到鏡中的自己,也已白髮蒼蒼,滿臉皺紋,她說,她寧願一輩子看不見,一輩子記住他們年輕的樣子,永遠年輕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