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可憐。
哪怕是大理寺審案,那也有個期限是不是?
難道要關她兒子一輩子不成?
哪怕惱怒兒子不爭氣,可是安國公夫人也要怨恨顯榮長公主幾分。
這女人,經年累月地在外廝殺,跟個男人似的,雖然這北朝女子以勇武為尊,可是也沒說不叫女人給丈夫生孩子是不是?
既不懂甜蜜柔情,也不懂愛惜關心丈夫,哪怕叫人帶回來再多的金銀財寶又有什麼用呢?想到兒子多年的苦楚,如今寧國公府看破了自己的盤算,安國公夫人的眼眶就一紅,拉著太夫人的手含淚說道,“請老姐姐不要怨我急病亂投醫,實在是,實在是我也沒有法子了。”
她撫著心口就流淚道,“我家那個孽障,這麼多年也知道後悔了,可是長公主卻……”
“看開些吧。”太夫人一點兒都不同情安國公夫人,乾巴巴地說道。
雖然顯榮長公主強橫了些,可是叫她說,尚了公主還敢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牽扯不清,還打著曖昧的旗號妄圖糊弄長公主的,活該被關成千年王八。
如今安國公夫人瞧著可憐,可是當她長子尚了顯榮長公主,授駙馬都尉,得皇帝看重入兵部行走的時候,那份風光顯赫,這京中誰人能及?連昭容長公主駙馬都是不及他的。
那時因顯榮長公主顯赫得意,既然吃了長公主的這口軟飯,那還敢硬氣著來?還可憐?簡直就是蠢得可憐。太夫人一點都不覺得安國公夫人可憐,她只覺得這世間有了妻子卻在外邪魔外道的更叫人噁心。
更何況安國公夫人竟然是打著叫阿妧可憐她去跟皇帝開口的如意算盤,自然令她更加厭惡。
她咳了一聲,抬手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安國公夫人。
阿妧不由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她家老太太竟然端茶送客了。
可見這國公夫人不是個好國公夫人。
“那我就告辭了。”安國公夫人眼裡閃過一絲不甘,然而見太夫人神色冷淡,就輕嘆了一聲,顫巍巍起身。
她又垂頭看了胖糰子一眼,見她一轉頭就抱住了寧國公的袍子,方才在自己面前的懂事乖巧,似乎因太夫人表現出的厭惡,哪怕她都不知道太夫人是因什麼不喜,卻還是和祖母同仇敵愾,用很不高興的眼神看著她。這種純然的天真懵懂令安國公夫人愣了愣,突然抿了抿嘴角。
她一轉頭,用一種捨出一切的表情對太夫人低聲說道,“老姐姐,我有一愛孫。”
她本還想說願意用心愛的孫兒和這小東西聯姻,日後定然待阿妧如同己出。
可是太夫人哪裡會肯要這帶著功利算計的婚事。
安國公夫人是個典型的趨炎附勢的貨色。這老東西,是看著阿妧如今得勢,因此才這樣溫和,甚至願意將愛孫許婚,百般慈愛,那都是因有好處的。
可若是日後阿妧一旦不得皇帝寵愛,只怕頭一個翻臉的就是她。這要是將孫女兒嫁到安國公府上去,那太夫人簡直死了都不能閉眼。她的臉上越發冷淡,一邊將差點兒給自己招來個小丈夫的胖狐狸給踹兒子懷裡去,一邊淡淡地說道,“不必多言。”
她本不是個脾氣溫柔的人,一旦落下了臉色,連對方同樣是世家貴婦也不在意。
阿妧不明所以,可是卻覺得自己似乎被維護著。
見她一副不容反駁的樣子,安國公夫人到底是要臉皮的人,她也是年長的貴婦,不願低三下四,因此匆匆地走了。
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阿蘿一雙嫵媚的眼掃過那老太太的背影,就露出一抹暖意,繼而溫柔地對叼著胖手指看自己的胖糰子笑了笑,柔聲說道,“老太太做得對。安國公夫人都在您的面前折了面子,日後對妧妧有些想法的人家兒都得在心裡掂量掂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