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急著娶我,我不好意思耽誤了殿下。”左右沒別人兒,十姑娘就翹著尾巴信口開河。
其實靖王還是覺得阿妧年紀小,才及笄麼。
急得火上房一定要成親跟她家殿下睡一個被窩兒的乃是十姑娘來的,上躥下跳,一定要嫁人,那簡直特別女生外嚮。
只是因靖王一向疼愛阿妧,還十分愛惜她,處處將阿妧放在心上,因此這小姑娘的信口開河往自己的狐狸皮上抹金,阿姣竟然都信了,還對這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小姑娘感慨地說道,“靖王殿下也確實不容易。既然殿下著急,你也趕緊成親算了,不然……”
她想了想靖王的性情,也不擔心阿妧叫別的女人鑽了空子,只擔心靖王這多年荒廢沒準兒憋壞了身子,那就是影響她妹妹一生幸福了。只是這話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呢?阿姣是個靦腆的性子,就含糊地說道,“不然靖王府也無人主持。”
“有饅頭叔。”阿妧就急忙說道。
“誰?!”
“饅頭叔呀。”阿妧歪了歪小腦袋,就對自家嘴角抽搐的姐姐科普這位很能幹,在王府之中很有威嚴,一挺胖肚皮連侍衛們都害怕的饅頭叔,對阿姣說道,“饅頭叔把靖王府打理得可好了。我覺得只要有饅頭叔在,什麼都不是事兒,往後就算我嫁過去了,也得饅頭叔幹活兒,我和殿下一塊兒玩兒。”
她眉開眼笑地憧憬往後的生活,阿姣都覺得這位名字詭異的饅頭叔有點兒慘了。
“這位總管大人只怕會很勞累。”
“沒事兒,為了青梅,饅頭叔願做老黃牛,連他往後的兒子們都賣給我們家了。”阿妧就笑嘻嘻地說道。
一隻胖嘟嘟的糰子也趴在她的懷裡懵懂地笑了。
阿姣就覺得這饅頭叔真的是太慘了。
只是看見妹妹眉開眼笑的,她的心情也忍不住好了起來,伸手捏了捏阿妧的臉頰,見小東西順勢就滾進了自己的懷裡,就抱著她柔聲說道,“再有別人幫襯,你也得自己什麼都明白。且往後嫁了人,你就是殿下的妻子,小事兒上可以任性,可是大事上卻一定要對殿下貼心。還有,平日裡要多給殿下體面,素日裡也要照顧殿下,你明白麼?”
見阿妧爽快地應了,她就看著這小姑娘輕嘆了一聲。
她還記得很多年前,阮姨娘還在的時候,自己曾經遠遠地見過一次阿妧。
她胖嘟嘟一團,搖搖擺擺地捏著母親與姐姐的衣襬走路,眼底懵懂,憨態可掬,哪怕都說那是個小傻子,可是卻依舊很可愛。
或許是有驕狂的樂陽郡主與阿妤的襯托,阿姣並不討厭透明人一樣的阮姨娘,和那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只是她也從未想過竟然有如今這樣的一天,自己會這樣親近阿妧。
到底是真心換真心,當年她不能有孕的艱難的日子裡,阿妧總是上門來寬慰她,偷偷兒給她塞後宮嬪妃們的生養方子,如今想來,若不是至親,誰會做到這個份兒上?
因此,哪怕和阿妧的姐姐阿蘿的感情尋常,因阿蘿就在江東,也沒有什麼更多的感情,可是阿姣還是願意在這些年,在南陽侯夫人面前隱晦地為阿蘿與阿妧說幾句好話,叫南陽侯夫人不要再對著阿妧冷著臉了。
阿妧本也沒有欠了她們什麼。
若說起來,阿蘿這些年對南陽侯夫人一向敬著,每逢年節的時候,也總是會有年禮送到南陽侯府。
這樣恭敬,何必還總是為了什麼所謂的驕傲,就一直不肯對人家露出一個好臉兒呢?
阿姣就輕嘆了一聲。
比起阿蘿這樣沒有壞心眼兒,還願意對她們先伸出手給她們臺階兒下的庶出妹妹,阿妤那樣的就格外叫人討厭。
“大姐姐,咱們進屋兒吧。”阿妧見糰子元元……這小傢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