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很多的危險。
將心裡的擔憂都勉強壓下去,阿妧就揪著靖王的衣襟低聲問道,“殿下給我說說吧,那反賊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既然能打出光復南朝的旗號,只怕是南朝舊臣,阿妧想一想都覺得擔憂。
“做主的不知是誰,不過都是從前的南朝舊將,當年呼啦啦地散去,南朝亡國,他們也不知蹤影。只是奇怪得很,早年他們倒是安分,怎麼突然到了這個時候反倒鬧起來了。”
靖王比阿妧自然更知道那些南朝的底細,也思慮更深,想得也就更加複雜。然而就是因這樣他才覺得古怪。若說是天下初定的時候,鬧一鬧造反無可厚非,因為那個時候天下動亂尚未平息,一旦生事,或許還真叫他們給成了。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天下已經穩穩的被掌握在北朝手中,就算此刻造反,也不過是烏合之眾,甚至連那些已經安居樂業十幾年的南朝百姓都不會再回應故國。
對於百姓與那些尋常的官宦來說,天下被誰治理都無所謂,只要不要顛沛流離,能過上安穩富庶的日子,就足夠了。
更何況……既然要恭侯即位做南朝皇帝,那也該先將恭侯從京中救回南朝好麼?
真不怕皇帝惱羞成怒以絕後患是吧?
靖王就覺得這次造反蹊蹺得很,且如今那些反賊和顯榮長公主的軍隊遙遙對峙,卻沒有更多的動作,就叫一向在軍中走動的靖王敏銳地感到這裡頭有事兒。
阿妧見他若有所思,英俊的臉上露出幾分思索,就呆呆地看著這人堅毅的下顎。
她本十分擔心,可是隻要聽到靖王的一句話,就會感到安心。
彷彿只要靖王說沒有事,她就真的不必什麼都去害怕。
“殿下。”她抽了抽小鼻子,蹭了蹭靖王肩膀上有些粗糙的衣料。
他的衣裳一向不及世家子弟的衣裳精細柔軟,可是阿妧卻覺得這有些粗糙的衣料更叫自己感到踏實。
“不必擔心。”靖王沉聲說道。
“有我在。”實在不行,他親自去江東收拾這般反賊好了,他就不信了,想當初皇帝面前的左膀右臂,顯榮長公主和他靖王加在一起,還掃不平幾個反賊,護不住阿妧的姐姐。
他心中定了定,垂頭摸著阿妧的頭,見她信任地看著自己,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眼眶微紅,泛著水意的眼睛裡無端生出幾分瀲灩,就微微一愣。彷彿奶狗兒一樣的小姑娘似乎變得有些叫他陌生了起來。
只是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揉了揉眉心,看了元英一樣。
元三公子正沉著臉偽裝嚴肅,其實心裡在暗爽。
“那大姐夫為什麼要露出那麼嚴肅的表情呢?”阿妧叫靖王給安撫住了,這才小小地鬆了一口氣,不由好奇地去看元英。
這白皙俊秀的青年臉色冷峻,雖然能看出幾分愉悅,不過瞧著也不大開心。她探頭,就小小地哼了一聲問道,“莫不是覺得恭侯冤枉,為他難過吧?”她小鼻子小眼兒地,本就是暗搓搓在懷疑元英是在擔心恭侯他閨女,元英就看著這蔫兒壞的小混蛋沉默了。
一本放在桌上的書拍過來,差點兒敲在阿妧的小腦袋瓜兒上。
“住手!”靖王伸手就護住了哀哀地叫了一聲的阿妧。
“並不是。只是若是當真起了干戈兵事,那就又要花銀子。”元三公子如今在戶部行走,雖然有皇帝做靠山扶持他,可是朝中的老油條們實在也不都是白給的。
元英年輕,出身世家,還得皇帝青眼,這麼一個傢伙空降到了戶部,那還有個好兒啊?看他不順眼,妄圖踩他一腳或是尋他的錯處的不知多少,也幸虧三公子這為人嚴謹一向不會出錯兒,叫人拿不住把柄。只是這勞心勞力的,那也叫三公子累成一條死狗。
都已經這麼慘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