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極好。我是不會養……”她見阿妧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聲音越發冷硬地說道,“養別的女人生的庶女的。”
“嫂子若喜歡她,就給了嫂子,往後她與我無關。”
“給看病,給藥,多謝太太。”阿妧見南陽侯夫人果然不肯養自己,就小聲道謝道。
南陽侯夫人不肯養她,天經地義。
憑什麼做嫡母的就得故作賢良,去養妾室生的庶女?
叫阿妧自己說,她只怕也沒有那個胸襟。
又不是賤人。
“你啊,總是倔強,只是你將庶女推給長房,往後叫人知道了,於你的名聲也不好。”
“男人都變了心,我還要名聲做什麼?!”南陽侯夫人尖銳地問道。
寧國公夫人啞口無言,片刻方才輕聲嘆息道,“我知道你與二弟賭氣,只是若十丫頭胡亂地送來國公府,外頭只會說你嫉妒不慈,見不得庶女,這你的名聲你不在意,你生的大丫頭二丫頭的名聲,難道你都不顧了?若你的名聲壞了,從前也就罷了,如今京中南朝風氣日盛,做母親的不好,連女兒的名聲都要壞掉,說不得好人家兒去。二丫頭不急著嫁人也就罷了,大丫頭正說親呢,你不想給她挑個好人家兒去了?”
她說得句句在理,南陽侯夫人就沉默了。
許久,寧國公夫人試探地說道,“要不……”她目光掃過殷切的寧國公,還有兩個臉色各異,卻不約而同看來的兒子,目光發飄地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南陽侯夫人不由問道。
“把十丫頭記到長房來,只說我膝下無女,因此要了二弟府中失母的十丫頭,與你的名聲就無礙了。”
寧國公夫人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
“這怎麼行。”南陽侯夫人就皺眉說道。
她豔美的臉隱藏著一份意動,然而想到寧國公夫人本不需要為自己做這種事,就有些不自在地擺了擺手。
“我只求眼不見心不煩罷了。嫂子,名聲與我,與大丫頭並不算什麼。”
她突然冷笑了一聲,低聲說道,“也只南朝那些狐媚子才口口聲聲什麼名聲規矩閨中清譽的。想當初,我們哪裡在意過這個?陛下打下了南朝,的確是不世之功,可是我說一句不恭敬的話,也叫那些狐媚子壞了咱們的體統。我聽說前朝裡如今也有許多南朝舊臣?陛下是不是糊塗了?南朝滅在咱們的手裡,咱們還要用他們的舊臣,就不怕……”
“弟妹噤聲,不要再說了。”
寧國公夫人急忙阻攔著說道。
“難道我不說,就能粉飾天下太平?嫂子又不是不知道,這京中多少人都說,陛下叫這些文縐縐的禮儀規矩給汙了心,也叫南朝的風流給迷了眼,再不是當初的陛下了!”
想當年揮師南下,百萬鐵騎踏碎南朝河山時的豪邁氣魄,如今早就成了沉迷南朝的靡靡之音。
“那些狐媚子……”
“我實話與你說,並不只是為了你的名聲。”寧國公夫人不想聽這些,她見南陽侯夫人語出憤懣,也知道她出身公府貴女一向高傲,不將眾人放在眼裡因此隨意說什麼都無所謂。
只是想到她的處境,寧國公夫人竟不忍拿話來傷了她,蓋因南陽侯已經傷她至深,只輕聲說道,“十丫頭很合我的心意。你也知道,我與你大哥很想要個女孩兒,只是今生只怕是不能夠了。十丫頭沒了生母,與我正是兩廂便宜,我不必奪人子就多個女兒,也是圓了我的心願。”
南陽侯夫人與寧國公夫人雖是妯娌,只是素日裡並不大親近,聽了這個就有些驚疑不定。
“嫂子當真想把她記到長房?”
“自然。”
“記在嫂子的名下?”
寧國公夫人就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