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著看著那普通中等的寧國公,就偷偷兒從寧國公夫人的腿上往林珩的方向爬動,小屁股一扭一扭,不時回頭緊張地看寧國公夫人一眼,見這美貌可親的大伯孃彷彿沒有察覺,就往林珩的面前爬的更歡了。
見她爬過來,林珩急忙伸手把她接到自己的面前。
“給,都給大哥哥。”胖嘟嘟的小糰子捧著自己才得到的玉佩和荷包,借花獻佛,眼睛亮晶晶的。
她圓滾滾一團,兩隻小爪子費力地舉著。
林珩呆了呆,嘴角忍不住就勾了起來。
“給我的?”
“給大哥哥。”
阿妧用力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見林珩接了,頓時眉開眼笑地撲進了堂兄的懷裡打滾兒蹭蹭。
“最喜歡,大哥哥。”她深情地仰著圓圓的小臉蛋兒說道。
寧國公回頭看見這一幕,頓時撲過來扒著床榻,兩隻眼睛裡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這玉佩真好看。”林珩見寧國公悲憤得欲生欲死,越發地覺得有趣兒了。他笑著捏了捏阿妧的胖臉蛋兒,見她眼神清澈,完全不在意那玉佩和荷包,反而因為給自己東西因此開心得不得了,就越發地笑了起來。
他說出這句話,就見小糰子呆了呆,咬著胖手指翻了翻自己精緻的小衣裳,見除了衣裳身無長物,胖糰子想了想,回頭默默地看住了正眼巴巴等待自己的寧國公。
她歪頭看了看寧國公腰間另一枚紫玉佩。
想了想,她湊過去吧嗒啃了寧國公半邊兒臉的口水,“喜歡!”
寧國公神魂顛倒,叫胖狐狸勾搭著痴痴笑著解下了紫玉佩。
胖糰子急忙接過,回頭捧給自家堂兄。
林珩再穩重的性情也笑得直不起身了,見寧國公回頭撲進了寧國公夫人的懷裡哭著問一萬句“為什麼”,他只在阿妧傻笑的目光裡掩著嘴唇側頭笑了許久,方才回頭將兩枚玉佩都系在了阿妧的腰間。
只將荷包揣在自己的長袖裡,他把這軟乎乎的小東西抱在懷裡笑著說道,“大哥哥只要這個就足夠。別的,都是十妹妹的。”只是他想到阿妧什麼都願意給自己的樣子,又覺得這小東西傻得叫自己心裡熨帖。
“我的就是大哥哥的。”胖糰子急忙說道。
“那我的是不是十妹妹的呢?”林珩就含笑問道。
胖糰子扭著小衣裳想了想,有些害臊,又有些羞澀地小聲說道,“這個也可以有。”
“這丫頭,也不知是……”寧國公夫人雖從前並未見過阿妧,只聽說南陽侯府裡頭有個痴傻的小兒,然而都說傳言不如見面,她這見了阿妧,見她雖然憨憨的,卻並不痴傻,總是在心裡詫異了幾分。
只是想到這小糰子生母死了,她便嘆了一口氣與寧國公說道,“大哥兒說得也是,叫十丫頭在那府裡頭,也著實可憐了些。”她頓了頓,又回想著問道,“她生母是阮氏?我怎麼彷彿記得當年她還生了一個庶女?”
“是咱們林家的六女,小名喚作阿蘿。我見過一回,最出挑的模樣兒,咱們滿府的小姐裡頭,那個最好看。”
寧國公就漫不經心地說道。
因他沒有女兒,因此饞得不行,他兩個弟弟家的女孩兒都叫他的一雙賊眼給留意很久了。
因此,雖寧國公太夫人不待見南陽侯府的幾個庶女,從不叫這幾個庶女來府中請安,然而寧國公卻多少知道家裡女孩兒都如何。
只是他最不知道的就是這被當初阮姨娘藏得死死的十姑娘了,彷彿是因當初十姑娘被發現是個痴兒,從那往後阮姨娘就再也不許別人見自己的女兒,就跟怕她叫人給害了似的。想到這裡,寧國公也覺得納罕,想了想,就對妻子說道,“我瞧著她面上有幾分病容,大概是大病之後開了竅兒。”